学戏，十五岁就大红，被年轻军阀包养。后来军阀开去南方，他跟在军车后一路追，脸上带着卸了一半的妆，穿着白底衣，京城一路金黄银杏，那场景我至今记得。

    那戏里，他一辈都没有和人相过。

    他喜的人，都伤了他的心。喜他的人，连他最真实的一面都没见过。

    他红得发紫，名角，辗转人手，觥筹错，我仍然记得一次宴会中途，他走到廊烟，月光照着他那样漂亮一张脸，他半眯着睛，看着廊上挂着的鹦鹉，一看就是几分钟。

    他那样孤独。

    他没有最好的朋友，戏行里没有真心，他唯一一次真心真意教来的徒弟，恨他骨，傍上军阀，得意地在他面前炫耀。当着众人面让他丢尽脸面。

    他在里面叫聂秋，粉墨秋的那个秋。

    他养了一只猫。

    没有父母可以眷恋，没有朋友可以谈，没有恋人可以相。

    明明不缺钱，也不缺追捧的人，有大房，了满院的，什么都有了。

    却一辈就这样孤孤单单地结束。

    看完那电影，我浑都冷得发战。

    我像是看到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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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那电影是不是谶语。

    齐楚开始红时，米林已经退圈，他的人叫陆赫，年轻英俊得让人咋的大导演，对他很好，两个人俨然是要白偕老的样。凌蓝秋还得意地跟我炫耀。

    我甚至还和他们俩一起吃过饭。

    我那时候隐隐有不好预，但是不好说来，毕竟米林能幸福，是最好的。

    没想到转就现了板。

    我和米林说过话，他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好看，肤像白瓷一样，穿着休闲衣服，不显老，有慵懒，格冷冷的，但是一也不虚伪。

    他不常说话，但是看得来，他很依赖陆赫。想想也是，离群索居的生活，他又不喜门，生活里统共只剩一个陆赫，怎么可能不依赖。

    更何况，他还是个死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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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去帮凌蓝秋对付陆赫，一都不会。

    但是，如果米林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全力。

    我帮的并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叫米林的偶像。

    我帮的是，是那个兔死狐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