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字看不清了，因为我的睛也模糊了。我知今天之后，我丢了一个弟弟。

    “哥，我去上学了，记得时吃饭……”

    等他大了，他就不会砸墙了，他也不会哭，不会发。他会渐渐明白，一切痛苦都会过去。所有让年轻的你觉得痛不生觉得永远无法忘记的事，都会在经过时间冲洗之后，成为云淡风轻的记忆。

    我知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来，他现在鼻犯酸，咙像被撕裂一样疼，他只要一张嘴，泪就会掉来。

    我甩开他的手，从他边走开的时候，几乎可以听见他向摔在地上的冰一样，一层层碎去的声音。

    我说：“明天我会送你回学校上课，以后我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回家一次，你不用可以等我，因为我回家也不会见你。”

    他的睛瞬间就红了。

    大概是我人真的有问题，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远去，这世界苦寒至此，我几乎不想再往前走。

    血之躯，一拳拳砸墙，也只有这个年纪的男孩才的来。

睛，他的表那样凄凉，几乎无法用可怜来形容。他是在乞求我。像是等待判决的死刑犯一样。

    我中的时候，见过一条小狗，我把早餐吃剩的饼给它吃，他跟了我三条街，它脏兮兮的，大概是白，上全是卷卷的，矮的看不到脚，一颠一颠得跟着我，最后我站在学校门，回看它，它站在一丛枯掉的蒲公英旁边，乌黑睛，漉漉的看着我。他大概也知我不能把他带回去养，素以看我的神那样哀伤。

    我挣脱了他的手。

    我在送他的包里放了绷带和药，我想他的手应该受伤了。

    我闭上了睛。

    他这样大，却这样脆弱，我轻而易举就甩开了他的手。

    我别开睛，咬的嘴几乎了血。

    “如果你听话……”我听见我冷酷的声音，一字一句告诉他：“如果你听话，等你中毕业，我就去看你。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

    当年我爸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

    三十岁的人了，掉泪太丢人脸。

    他看着我，那样哀伤，又那样愤怒，他睛里几乎要滴血来，我看着他扬起拳，用力的砸在冰箱门上。那些便利贴纷纷掉来，我看清其中一片，是他今年开学时候写给我的。

    “肖航，如果你敢耍横，我就报警。你别当我开玩笑……”

    原来十七岁的少年哭起来是这样的，像负伤的狼在沙丘上独自对着月亮嚎叫，专属于年轻的丰富，痛不生。

    悲伤袭来一大力，肖航几乎是整个人都扑上来，扑的我整个人都撞在冰箱上，冰箱上的便利贴掉了一地，像落叶一样，我抬看，肖航的脸几乎与我贴着，他这样鄙视着我。他角通红，几乎溢来，我看到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大息着，像窒息的鱼。

    肖航现在的神，和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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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我听见肖航在客卧哭。

    而真正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