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等地接壤，西与泗相连，从此开支不仅可溉八方，若遇患之时，亦可引排疏。儿臣幼年阅《尚书.禹贡》时，便记得书中有言载导山引之，以为此举应无甚么过错。”

    楚昂默然聆听着，倒不知这小经年拘在之中，短短时日却能把方圆地域了然至此。想起楚邹初从江淮回京时被晒成麦的肤，他心中是赞赏的，总算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而关于运河治之困，若然换他自己，只怕也是这样决议。

    楚昂便：“百姓皆是如此，上位者施政若给予他好，便予以你颂赞。若反叫他吃亏，不你原意是好是坏，又或举措是对是错，骂声便归于你承担。我儿无错，但错就错在未上书请朕定夺，否则如今这纸上讽喻的，便不是你而是父皇。”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楚邹的肩膀站起来。

    那玄袍摆拂风掠过旁，楚邹便生后觉的窘迫，解释：“儿臣知错，彼时忽然收到母后来信，归心似箭，一切便来不及细较与思。”

    他一提起孙香宁，楚昂便又不忍，那突然的离世只叫人伤断肝，至今想起来依旧难能释怀。便宽抚地扯笑：“吃一堑一智罢。但此事因你而起，便依旧由你终结。朕已派冯与楚云旭筹备行程，这些日你好准备，中旬前后便再一趟江淮。”

    楚邹这才默默舒了气，站起来。

    那量修，已经逾过楚昂的肩了。楚昂看一桌沿的梨羹，心中便拂过怅然，想起初继位的那一年，赌气不睬人的孙香宁叫儿端汤过来试探。而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是多么希望那冷淡坤宁的三年可以重来，哪怕就让肃王安在中的手脚再多蹦跶几年，也必不叫他母凄冷度过那最最珍贵的一段年华。

    楚昂抚了抚儿的鬓角：“十年了，明岁我儿将满十五，你母后若在，又该要心你婚事。我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楚邹却是一片空白，只淡漠应：“东储妃须度娴礼法，贞静温庄，或如从民间选一个便是，此事儿臣全凭父皇旨意。”

    ……

    殿时正午，来时已是未时过半，墙人影往来，又要为今夜各主的膳与就寝而预备。坤宁檐角因为虫蚀，略有些掉灰，直殿监着人过来修缮，匠工挑着白灰与木，三月的天燥，那尘土味便让楚邹不适。原准备去母后中坐坐，临了便转而踅台阶，一路左门往景运门走。

    空旷的场院，一杏黄刺绣蟠龙常袍缱风而来，那华冠玉面，只叫正昏昏睡的小麟与宋玉柔猛地打了个咯噔。大瞪小看了看，顷刻又比着谁快的把儿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