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了很久。坐得手都酸了还不得放来，她的爷叫她学书上那黄绿睛鬼举瓶哩。

    楚邹悠然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手中刻刀剔着一截红雪松木，发轻微的窸窣刮挑声。已近夜了，少年觉多，小麟频频打瞌睡，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倦意，忍不住了就问：“爷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楚邹板着脸，面无表：“久，别动，刻坏了还得重新来。”

    爷一不兴又折磨人哩，小麟默默颓唐：“爷为何不照着画里刻，才手都举酸了。”氤氲的声调儿，不自知的带着憨。

    放在往常楚邹怕是心又了，这会儿可不，偏着心：“这不是你惹了我么？”斜眸看她一，樱红的小儿秀的鼻，肩儿窄窄的，烛火将她映照一圈幽黄的柔和光影，他手上动作不停，一个走神便刻一抹女儿气的形。：“后悔了还来得及，爷给个机会你重新选。”

    小麟可不后悔，她在细微之最是懂得盘算的，都举了一晚上，再后悔前的功夫白费了。忍一忍就可以不用，便默着不说话。

    楚邹等了一会没声息，暗自又气不打一来。就知这才关键时刻靠不住，平日一一个主爷，要时候她自个的命比谁都看重，他在她心中算什么？一只殿上爬的蜈蚣都比他宝贝。

    楚邹冷哼，俊的线噙着讽：“你就是这么对你主爷的……我母后走了才几年，你就把她说的都忘净了，母后叫你照顾我，你是怎么照顾的？整日个不是上树就是钻，蚂蚁都被你带爷的茶杯里，床底能爬蚯蚓来。了事儿便叫你主爷扛着，换你主爷照顾你还差不多。当初答应母后时信誓旦旦，如今人走茶凉，旁人对你一个好脸，你就心肺地贴过去，不顾你自个爷儿的死活。”

    他素日对人言语极少，惯常是板着一张清贵的脸庞。一旦开数落起小麟，数落起来能把账本从十年前翻一番。

    小麟不知那“旁人”指的是谁，低声辩解：“才在乎爷的死活。”

    楚邹挑眉看她：“在乎？怎么个在乎？叫你你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