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给碰翻了。

    “噗——”砚台砸在地上，墨溅到前面姑娘的裙，姑娘发惊讶的轻呼。

    偷不成蚀把米，坏事的家伙！孙凡真恨铁不成钢地瞪去一，七巧脸上顿时沮丧。

    孙正在门外看见，便信步走了来，睛扫了扫陆梨，看向七巧：“好好的砚台怎么就掉来了？”

    七巧得了提醒，立刻明白过来，咽呜地抹着泪：“是……是陆梨，这一午她尽用胳膊肘撞我，七巧写得用心，一个不慎就被她撞翻了。”

    孙正低一看，问陆梨：“你用的是左手写字？”

    陆梨连忙搭腕一福，柔声：“是，但我没有撞她，一直隔着一指的距离。”说着看了七巧，七巧睛不敢对视，低急忙避开。

    孙正意味地勾了勾：“我叫你用右手写几个字给本正瞧瞧。”

    正司独立于六局之外，是六局与闱的戒令纠察。一众秀女们都安静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陆梨改换右手执笔，脑里顿时一片空白，迟疑着在纸上划了一横。

    教嬷嬷见状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何事得满地狼籍？”

    孙正便笑笑地看向她：“这就要问姑姑了。你们尚仪局是怎么办事的？皇上选秀，须得秀女肢康庄端正，顺天地乾坤而非逆行也，你个只会用左手、不会右手的半撇姑娘来，这可是欺君，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孙正向来和尚仪局掌事方姑姑不合。这会儿方姑姑不在，嬷嬷也不敢得罪，只得圆：“正大人误会，六局的女也有不会写字的。这位秀女后，各项规矩礼仪都得甚为挑，便是右手难书，左手写得也是极好的。尚大人正有意把她提为一等秀女，您看这……”

    四里顿时悄起哗然，中等级森严，差一个等级运气与份便不知差之千里。众秀女目里不禁带上艳羡，相互压低声音唏嘘起来。

    竟然把尚大人都搬来了，孙正笑不笑地弯弯嘴角：“六局的女是有不会写字的，但那不会书写的都充作了使的女。须知‘上定乾坤，左右分’，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后里尤其严苛。嬷嬷这样固执己见，莫非是视祖法礼制如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