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时勾了勾没有很快回答，反而一把暴拉开了林烟上的浴袍，在他前腹那些七零八落，类繁多的血丝伤上快速一瞥，冷冷扫过，攥着衣角的双手不自觉地发用力，指节到发白，手背现青：“会有机会，会有机会的──”夏昭时的脸上隐约浮动着一抹无法平息也不能饶恕的重戾气，墨堆积黑云压城的底，翻酝酿着一让林烟无法抗拒的惊涛骇浪，狂暴漩涡，目光沉沉警告他，“只要，你给我好好活着。”

    林烟终于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

    小Adrian不知从哪儿快地叫着也想上来，却被林烟拍拍，毫不留地轰了去。

    看来，他是真的累极了。

    这是我的。只是我林烟，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谁也，不能分享。就算是你……小东西，也不可以，也不允许。

    后来在夏昭时不容反抗也反抗无效的言辞命令之，林烟又被架去重新理了一遍伤。然而等到他再回来，却无比惊奇地发现，夏昭时竟然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着了。

    铁证如山。夏昭时不顾一切地赶回来，为了自己。

    “嗯，”林烟毫不介意自己前雪半光大敞，只笑眯眯地一个扑上前去搂住夏昭时的脖勾吊抱着，蹭蹭咬他的耳朵：“……你罩着我。”

    那是证明。

    只有林烟自己知，夏昭时看似暴无礼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避开了他一上，所有的伤。这是专属于夏昭时，蓄隐晦，独一无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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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换衣服，也没有洗澡。

    要知夏昭时可是连续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而且还淋了雨，可现在居然不换衣服不洗澡就这么睡觉了……这对于一向洁癖的夏昭时来说，是有多么难以想象。

    旁的位置被单整齐，不见褶皱，甚至连余温，也都不留。唯一剩的，只有昨夜那一丝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暴风雨的气息。

    林烟愣了一又惊又喜，蓦地睁大睛：“真的？那你哪天……带我去见见她？”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抖。

    林烟从浴室里拿了条巾，走过去坐在床边，静静凝视了陷熟睡眠的夏昭时半晌，开始给他起发来。动作细致轻柔，小心翼翼。夏昭时的发很，但比他的要稍稍一，颜黑得纯正，廓邃如削五官清雅俊，睑有两淡淡的影，浅墨氤氲，而密的睫随着平稳的呼微微颤动，一起一落扑扇沈蝶，幅度温柔，画面静好。林烟不禁看得痴了。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恍惚记起，其实夏昭时的年纪，分明，比他还小。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来救我，你会不会，不顾一切，来救我呢】

    那一晚林烟究竟是怎么睡着又究竟是何时睡着的，他不记得。只知等到第二天中午接近午饭时分他才终于醒来的时候，一转，夏昭时，便已经不在了。

“所以我想，她应该，会喜你。”

    不要因为我是你的所以你才罩着我，而是因为你罩着我──所以我，才是你的。

    于

    眨眨睛，林烟伸手将昨夜夏昭时盖过的那一叠被轻轻拥怀里挲抱着，将脸埋去嗅了一……唔，然后忽把自己整个人也全裹了去，在大床上来去来去，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