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朝后面缩了一，“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疯了？”

    “或许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敌人，你杀了我的朋友，还有我的妻和孩。我们之间只有仇恨！”

    “我没有伤害过吉埃德小，夏尔特，你一定得相信我。”他握住了我的手，“如果可以将以前的事挽回，我甚至宁愿她没死，因为这样至少你不会如此恨我。”

    “你知把自己的告诉我会怎么样吗？我已经利用过一次了。”

    “那就利用第二次、第三次好了，多少次都没关系……”

    他没带手，手指很凉，但掌心却依旧是和的；他还是穿着那纳粹党卫军的制服，修结实的材有着说不来的；他的脸很苍白，但是廓仍然俊得如同北欧的神明；最重要的是，他的睛有温度。

    我在脑中努力把面前的人和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重叠起来，不过最终却失败了。

    难我真的要让弹穿过他的心脏，完成自己对约瑟的承诺吗？

    杀死一个你恨的人太容易了，那么杀死一个你的人呢？

    我没有把手回来，只是默默地把脸转向车窗外；他也没有放开我，但是再也没说什么。

    天幕上那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红越来越了，渐渐又加了不少明亮的东西，最后终于从海天接的地方裂开了，大片大片白的光。黑蓝的海拍打离我们不远的防波堤，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一艘飘扬着陌生国旗的货船远远地离开了这个码，朝霞给它全涂上了迷人的金。

    我望着它，直到它变成一个小黑。

    “走吧。”我回对少校说，“我们应该离开了，我还得到鲁昂和我的剧团汇合。”

    他，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神采，接着摸了摸我的额：“你的脸很红，好象是发烧了。”

    “是吗？”我觉得是有些昏，或许是因为淋了雨的关系，“那你更应该开块儿了，这我和你都需要医生。”

    他微微一笑，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发动了车。

    伴随着引擎启动时的杂音，我们不约而同地听到了背后由小变大的噪声－－

    那是托车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