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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不由得他不去想。关鸿名今夜的运气是十分差劲的，甚至他的梦也没有放过他——他梦见了幼年的文寿。

    他小心翼翼地拢着这蜻蜓，反去找文寿：“文寿，找来了！”

    二十一岁的文寿取而代之，穿得西装革履，坐在园里，对着关鸿名，一皱眉，毫无预兆哭了起来：“大哥，我要你。”

    关鸿名看着自己的字，脑里一团浆糊。

    文寿里着涎，指着蜻蜓消失的方向，拽着关鸿名的衣角：“飞、飞……”

    但这蜻蜓明明见着要死不活，却扑拉着翅膀，竟然飞走了。

    文寿一抹泪，急得满面通红，朝他喊：“大哥，我要你，我要你……”

    文寿约是四五岁，发汗得贴在额上，小尖汗津津地，站在关府后的园里，手里举着只蜻蜓给他，告诉他：“鸿哥哥，蜻蜓。”

    自己被大哥那么一激，该说的、该揣心里的，三七二十一，全抖落了。抖落完了不说，还了一鼻泪，仿佛是指责大哥的不是了。文寿悔不当初，恨不得将床板钻个来。

    文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说什么让他去结婚生，他现在气运丹田，回过味儿来，脱了方才梨带雨的儿，最后竟然起了歹毒心思，想要不择手段地阻止关鸿名结婚了。

    倘若他是浮士德，他要怎么抉择？

    这些个问题过于复杂而沉重，他将书合在了一旁，没有心思看了。今晚的是他自个儿的，有些冷了。他喝了最后一，缩被里，悄悄地在心中想：没有文寿的好喝。

    文寿喜他。关鸿名想起这件事，心里涩得发，不自觉地就往被里了几寸。

    生前，还是死后？

    关鸿名看他一哭便慌了：“不要哭，我去给你抓，不要哭。”关鸿名急忙跑近一簇低矮丛，左扑右逮，了一脑门的汗，才勉又捉来一只。

    文寿茫然地看着关鸿名，酝酿了一番，这才扯着嗓，红着脸，虽然竭力去嚎，声音却还是尖细孱弱：“鸿哥哥，我要蜻蜓、我要蜻蜓……”

    他的书签还夹在恶与浮士德签订契约的分，边上还有他的批注：生前，还是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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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年幼的文寿已然不见了。

    文寿结结实实地真扇了自己一。

    大哥那个慢劲儿，大哥那个脑，我还不清楚么？他还没回过神，我他妈的，我把话都说净了，说得没有回环了，还能要大哥怎么说？文寿在床上生自己的气，他胡地踢着被，恨不得现在就去跪在大哥面前，说自己方才疯癫无状，都是喝了发傻。他又想起自己了几滴泪时，大哥的那个神，不由得又扇了自己一嘴：混账东西，把大哥吓着了！

是个……

    他坐在床上，在翻他那本《浮士德》。这本书他带来了国，当初文寿嫌重，还不让他带。他擅于将心事书里，如此一来，他就不必再动脑去想了。

    关鸿名蹲来看着他，对于这个久违的年幼文寿到新鲜，帮他了，继而肯定：“飞走了。”

    关鸿名的脑在这方面确实不快。他仿佛是拒绝去思考兄弟二人的将来问题，拒绝去想象明天早上会是个什么形。

    关鸿名的手里还捉着那只蜻蜓，挠得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