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记忆回溯（三）

    徐行之跌撞着回到屋中，门后由于视不清，还险些将一陶瓶推翻在地。

    元如昼捧着碎镜走回塔前，将碎片递在孟重光前：“师弟，你看看，这是灵沼镜。凡灵沼镜所照之，镜与镜之间皆能互通。”

    那弟登时慌了手脚，伏地瑟瑟，不敢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养两只熊孩的师兄心里苦。

    孟重光面不改，对着那几片碎镜笑：“把这面破镜丢掉吧。……师兄他与我在蛮荒里好好度日，怎么舍得对我手？”

    周北南环顾四周：“可能还有旁人窥伺，怎么办？”

    那弟诺诺答了声是，起时，不慎往九枝灯所坐的地方看去，不觉悚然。

    周北南闻言，转向孟重光：“……这个探是九枝灯来窥探行之有没有对你手的吧？”

    在溪边浣洗的元如昼距刚才的窥伺者最近。

随时都会来。”孟重光说这话时，语气很淡，但回看向徐行之时，眸光里的温柔还是得像是要化掉似的，“师兄，快快去，若是一会儿打斗起来伤着你就不好了。”

    “把温雪尘叫来。”半晌后，九枝灯清冷的声音自上位传来，怒意听起来已经彻底消弭于无形，“我要他设法带师兄从蛮荒来。”

    靠在墙，徐行之剧烈息，前飘过大团大团郁雾气，翻错涌之后，便是一派清明之景。

    “九枝灯看来代过他们啊。”孟重光笑得极冷，“这些人都不敢活着落到我手上。”

    若是继续站在这里，他怕是会重蹈覆辙，一跟过去，到时候反倒添。

    一名手持灵沼镜、着风陵山服制的弟跪伏在一人面前，不敢言语。

    灵沼镜另一侧。

    而等徐行之塔后，孟重光面上的善意与温柔尽数收尽。

    但大抵是习惯了这样的眩，这次徐行之没有倒。

    徐行之也不多废话，代了句“小心行事”便转了塔去。

    “一一找来。”孟重光吩咐，“找到后，就像以前一样，把他们的衣服和都剥来。”

    ……属于原主的记忆再一次冒了。

    她循着血迹来走去，在芦苇丛中摸索一阵后，捡一面镜来。

    ——九枝灯面前桌案原乃千年沉香木所制，现在，五的新鲜指痕丑陋地盘踞其上，可怖至极。

    九枝灯一双冷淡双眸里尽染怒火，听到此句，手里的卷册立时被横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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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镜的是白衣云袍的九枝灯。

    周北南拖着那死尸走来：“……他死了，咬自尽。”

    实际上，他心里仍挂念着刚才自己那句脱而的话，也跟着隐隐沉重起来，又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在他前涌动起来。

    扶住瓶，徐行之前断续的画面便渐渐连贯起来。

    一条被秋雨刷洗过的街现在他前。

    一侧用来妆的晶银瓶登时碎裂开来，枝落，溅满地。

    她只看了镜片刻，便神大变，将镜面猛然击碎成渣。

    镜中映的景象已是残破分裂，孟重光的脸映在其中，有数重倒影，传来的声音亦是破碎断续，但仍可辨认：“……师兄他……与我……好好度日，怎么舍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