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回过神来：“……你脸上没伤？”

    徐行之想不通了：“那为何要面？”

    他贴地促：“快上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徐行之谈起曲驰时，吻自然熟稔得如同在谈论多年老友。

    陆御九怯怯地摇。

    等他意识到自己忘了面时，惊慌地抬一看，却见徐行之已经先于他闭了睛。

    徐行之以为陆御九已上了面，便睁开了来。

    在徐行之想象中，陆御九应该是遭遇了什么横祸，毁了容貌，方才了那么一副唬人的面，权作遮挡。

    说这些话时，他目光躲闪，隐有悔意：“后来，我找到了清凉谷几个师兄的残魂。……清凉谷等级很是森严，我辈分低微，无颜指挥师兄，更无颜以鬼修份面对师兄们，索捡了一块废铁，成这副模样，在脸上……”

剩一颗他揣在怀里，原本是想等周北南醒了给他吃，但见陆御九这么难过，徐行之一时心，就把糖给了他。

    “他……”陆御九耳廓烧得火红，“他一直以为我被人毁了面容，一直不许别人碰我的面，有一回还，还差打了要来摘我面的阿望。他那般护着，我不好意思告诉他……”

    徐行之摸了摸他的发以示安抚：“周北南知吗？”

    “想谢谢徐师兄就别哭了。”徐行之说，“徐师兄衣都了。”

    陆御九答：“周北南是我收的最后一个鬼。他瞧见我的时候，我便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旋即，他倒一冷气，只说一个“你”字，便再说不其他话来。

    陆御九既然不想叫旁人瞧见自己的脸，那么自己何须因为无谓的好奇心去窥探他呢？

    徐行之有些好奇：“怎的不告诉他？他又不是清凉谷人。”

    然而在鬼面之的却不是徐行之想象中枯朽**的伤疤，而是一张清秀过分、毫无疮疤的娃娃脸。

    等了一会儿，他才等来陆御九带着轻微哭腔的声音：“徐师兄……”

    陆御九不好意思了，快速抬起脸来，拿手背卖力地去蹭徐行之肩膀上掉的那一团。

    徐行之问：“好吃吗？”

    ——陆御九没有上面。

    陆御九的睛生得很圆，哭起来后更是红得小桃似的可，脸又白又，看上去活像是一只被抢了过冬板栗而难过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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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御九着糖，糊糊地：“曲师兄他有吗……”

    一提这事儿徐行之就觉得好笑：“昨夜我把糖拿回来就分给曲驰，谁晓得他不舍得吃，都不肯一，趁陶闲睡觉时到陶闲嘴里去了，差把陶闲呛着。”

    陆御九声：“谢谢徐师兄……”

    陆御九抿一抿，重新将面好，又了好大的决心，才在徐行之面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在清凉谷修行这些年，我本领低微，悟也是一般，但偏在参悟鬼上有了些造诣。蛮荒后，我若是仍秉持所修仙，怕是会死无葬之地，于是……于是我弃了仙，专心研习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