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北南,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他送了陶闲去，又陪他一起回来，陶闲窸窸窣窣地替他收拾起地上的毯，重新搬上了床。

    曲驰心疼：“……得穿袜。”

    窗外脉脉的薄光浇室，浅浅扫上了自己的眉峰，曲驰浑然不觉，只见陶闲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像是在看天底珍贵的宝。

    说罢，他又乖巧地蜷了蜷手脚：“这样也算好吗？那我还能对你再好一些。”

    他低声问：“曲师兄，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他这样抱着陶闲，陶闲的心脏就好像钟摆似的在肋骨和脊骨之间来回撞击，发空空的闷响。

    作者有话要说：　　清凉谷特产：傲。

    曲驰接了杯, 却只放在掌心焐着, 问他：“陶闲……可找到了？”

映似的清光，听到门响，那清光一抬，便闪温存苍白的笑意来：“……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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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北南只以为他烧退了, 念了声谢天谢地, 端了杯来喂他喝。

    既是陶闲烈要求，曲驰便乖乖爬上了床，把自己稽地缩起来，给陶闲腾尽可能多的位置。

    ……现在曲驰知了，什么都知了。

    曲驰既醒了, 前尘往事便也尽皆忆起，包括温雪尘, 亦包括陶闲。

    现在的北南仍不知他将来会面对着两千个大舅哥。

    听着周北南为他编织的梦境，曲驰低，抑制良久，终是笑了。

    曲驰拿毯和修柔的手臂把他圈了起来，小小声问他：“……你要去哪里？”

    第103章

    躺在柔的床铺之上, 曲驰想起了蛮荒塔中属于他与陶闲的那张床。

    但他终究不是歇斯底里的, 只在醒来后暂时屏退了所有人, 把自己禁闭起来，独自呆了许久。

    为着保护他的小宝，他是与陶闲睡一张床的。然而那床刚落成时搭得不够大，夜半时分，他怕自己量太过大挤着陶闲, 就搂着自己那条拿兽硝制过的毯悄悄挪了床，在床底了个窝，虔诚地守着他。

    他惊叫一声，脚一，背朝行将跌倒时，却被接在了一个温的怀抱里。

    他从蒙昧中跌撞着走

    曲驰想了想，诚实地答：“……我不知。”

    “喝喝。”周北南编了个瞎话, “你安心在这里躺着便是。行之去找了, 待会儿就把全须全尾的陶闲给你带回来啊。”

    陶闲陷在曲驰的膛间，睛因为惊恐和张睁得圆圆的，糊：“我，我……想到外面去。”

    然而，约小半时辰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年起夜，没能察觉到床上少了个人，结结实实地一脚踩在了曲驰上。

    ……曲驰第一次知一个人能瘦成这样。

    曲驰抱着陶闲发力坐起，将抵在他柔净的发上。他手，保持着这个姿势轻而易举地摸到了陶闲的脚踝，那踝骨光溜溜的，像是过凉的大理石。

    说着，曲驰自背后拥着陶闲，从鞋中取来陶闲的厚袜，仔仔细细地给他上，又把最易褶皱的袜跟理平。

    谁也不知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烧为何会将曲驰从达十三年的迷梦中唤醒。大家只知他烧足了半日光景, 再睁开时先唤了一声“陶闲”，得不到回应，才叫了守在床侧寸步不离的周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