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了。”孟重光着哭腔赌气呢喃，“我也要和师兄在一起十三年，只有你和我的十三年。”

    “十三年怎么够。”徐行之牵着他往前走，温声笑，“十三年，一百三十年，一千三百年……我若是树，也只认你这一藤了。”

    在群浪飞逐的海面之上，一圈血雾涌而，从中渐渐浮两个人影。

    灰袍青年甫一站稳，就对着九枝灯跪拜去：“孙元洲护山主来迟，请山主恕罪。”

    孙元洲还是那个斯文儒雅的青年，跟随前任宗主尹亦平时忠心耿耿，尽心辅佐，跟随九枝灯亦是如此，往那里一跪，踏实得像一座山，只是脸上因为驱动灵力而凝聚的血纹未散，常人若是看他一，必会以为瞧见了个惨死的书生鬼。

    九枝灯似是有些疲倦，站得不如往日笔直，肩膀微微往塌了些：“……你一个人来的？”

    孙元洲说：“是。”

    徐行之燃放的冷焰火不仅引起了应天川的注意，也同样引来了在附近办事的赤练宗的注意。

    等线报递到孙元洲手中时已有些晚了，他本来不及清弟，只好孤一人前来相救。

    好在当时殿前三人斗作一团，竟无人察觉到偷偷混迹到主殿旁的孙元洲。

    听他简明扼要地讲过前因后果，九枝灯克制地一：“多谢。”

    九枝灯很少夸奖人，孙元洲不禁有些受若惊，但他已用行动表明了一切，不至于在这个危急关多费表达衷心：“山主，应天川还要保吗？”

    九枝灯低垂睛，似是木然地答：“保不住了。”

    孙元洲替九枝灯惋惜了片刻，又安：“山主，无事。左右还有丹、风陵两，我回去便将四散的弟收拢起来，巩御山防。”

    九枝灯平声答：“回风陵吧。我来安排。”

    孙元洲凝眉，他觉得今日的九枝灯与往日的不甚相同，然而有哪里不同，他说不清楚，只好称是。

    九枝灯抬手召剑来，一步落于其上，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风陵后，召一队弟来送去蛮荒，看温雪尘可曾在那里。若他在，不是活……是什么样，都带他回来。”

    川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弟，在东方翻起鱼肚白时自行抹了脖，剩余的一批弟则自觉大势已去，纷纷掷剑投降。

    周北南对降俘的生死不兴趣，把他们赶一间屋中暂时囚禁后，徐行之来转了一圈，亲切地和他们商量：“自废功力，便放你们川，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