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假，没亲见的，怎么就一定得是真呢？

    “有些事儿死人比活人好。”尤其是一个战功赫赫，特别能打的统帅，朝堂外的各势力都把他当作国门上的一锁，有他把门，闯门的都得掂量掂量再说话。只有他“没了”，那些一直打算闯门的和本来想闯门但没胆闯的，才会聚一聚，谈一谈价钱，而开始把手伸向庆朝这块得冒油的。两年多，庆朝的战事集中在北地、西南、东南海边，西域反倒太平，这不是反了常规了么？廖家也在边地生意，比一般的人家更能会这段时日的太平。之前没把这些零碎的痕迹串在一起想，现在细想想，这位将军王还真有那诈死的可能和必要。

    “人呢？有再来过么？”开问的是老三，他就是怕已经惊着了的老五再受一次惊。不多久前兄弟俩才见了一次面，见面的时候老五是勉穿着一副，里勉揣着一半魂魄，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几句天。再次见面，老五里装着的一半魂魄又跑没了一半，倒是不像赵先生说的那样净打抖了，就是发愣，睛瞪着某，半天不晓得挪一挪脖。

    “没有。但迟早还是要来。”赵仲明就是知他还要来才给廖家人写了信，要怎么办，还得自家人来才行。

    “那简单，把他请过来，有话敞开了谈，我们先和他谈。”老大放话了，至于上哪去请人，怎么请，不用心，他知安兹城里少不了那位将军王的线。

    廖允文与萧煜两年多前见过一面，那时候老五和这位还半咸不淡地摽着，廖家人把他请了过来，给了一个“威”，就是那次。这位是晚辈，回正儿八经的上门“拜望”，礼数周全得有儿谦卑了，人还没上门，两大车“见面礼”已经送上了门，再看礼单，上边列的条目看得来这人煞费了一番苦心，就为这次见面。若不是真有心，犯得着上门来找难堪么？犯得着只前来领受一顿“威”么？何况这位比老五还小了五岁，一群“辈”排排坐定，找一个“小辈”的茬，他觉着没意思。后来见了老五从外来，那说话那派，就更觉着没意思了。老五在上无有“慧”，属于打一步溜一的那类人，呆钝得可以，明明对这位另看待，还分不清哪是哪。他是懒得搭理了，就看老五什么时候醒过味来，把兄弟与别样分开摆放。谁知中间居然这么多波折，两年多后浪又打了过来，兄如父，自然该先上前去抵挡。

    老大和萧煜谈的时候老三也在场，他不话，默默然听两人商量如何在不惊着老五的境况，让“死人”活过来，快到末尾了，才终于忍不住一句：“两年多了，你倒是沉得住气！”。话里话外都有那么个意思：两年多了，你对这人不闻不问，看着他一步步陷到不见底的渊当中，递个消息就这么难？你光顾着你的家国天，老五呢？！廖家未必这么贱格，非要顺着你的意思！你想要了就把老五奉上，你不想要了就把老五收回来，有这么便宜！

    “三哥恼我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