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

    ……

    数月后，望海村中，众人皆梦二俊俏者，语之曰：“宜供奉海夫人也。”豁然而醒，至庙中，果见海大人侧，多一神像，眉目如画，是乞儿也。

    第3章 （三）人面

    李留者，江村农家也，少年端丽，柔和。

    其家中蓄数，一日，放牧山间，渐困倦，遂倚树而睡，梦一青衣人与山怪相斗于坡。那青衣人玉貌雪肤，状若女，持利剑挥霍如风。然山怪遍乌黑，首大如瓮，齿外似刀刃，更兼一对足陷土中，凶煞异常。李留大惊，躲树后窥而视之，见青衣人渐力竭，七窍皆血。

    “哈哈，尔等仙人，今死吾足！”山怪喜甚，大呼曰。

    青衣人作啐声曰：“山怪嚣张，造恶业，不殒不可止！”乃奋剑怒起，斩其首。山怪避之不及，自腔中血如注，哀号凄惨，声震林谷。

    未几，见怪仆地而亡，青衣人亦昏昏然，息有声。李留犹豫再三，上前救之，便见一光，直冲面门，倏忽而至，而青衣人踪迹全无。

    “噫！何缠吾！”悸而失魂，不觉绝。

    待父母察其久不归，唤村人来寻，至山蔽，则李留卧地上不醒，所牧群皆死于侧，血遍地。急送归家，以姜汤数碗，苏，问其原委。

    李留尚年幼，不敢言，又觉面上疼痛，低泣而已。再问，则云：“作一怪梦。”遂不复答。

    无法，父母叹息，唯再三劝后止。然村人大多私语曰：“山中多怪，恐遭迷。”

    数日安然，脸上渐无甚痛楚，遂疑虑稍释，淡忘其事。至六月初六，值其生辰，家中备酒，李留初尝烈酒，赤见于面，转而变换。其母大惊：“何人附于吾儿！”盖面目有异，时而为原样，时而化为另一俊俏人。李留亦汗沾衣，急往井边就视之，果有一隐隐面容浮于己，似那日所见青衣人也。

    速求医，诊其脉象，或曰：“非疾也。”竟不留汤药。

    父母掩面痛哭，时夜半，村人闻之亦登门问，齐诘数次，李留始告以故，言青衣人与山怪斗，后化为光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