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独眠，见羽

    愈垂首，讷讷不。

    李留从此痴迷不起，时卧床叹，或对镜抚面，泪不止。父母为之劝，始记那日人所言，不知天命捉如此，杳杳无迹。然终不肯娶妻，白日嬉笑似疯狂，夜半则寂然无言。

    后归家，无恙。夜梦一羽衣男，年可十七八，姣丽温雅，然面有愠：“汝何人！敢偷吾魄！”将责之。芝卿心慌，疑误异草而怒仙人，则垂泪沾衣，大呼乞命。

    自此，芝卿渐觉沉重，一改云游之习，往往卧床，整日嗜眠。来往友人以为有疾，忙延医投药，或曰：“无疾也。”仅留温养方。又疑其游山时被妖缠，至寺中告僧求救，僧遂前来设坛，敲木鱼念佛，许久，合掌叹焉：“非妖邪缠，乃与某仙有夙缘，驱之无法，不可断绝。”

    不多时，落于山岭间，两脚地即睡，不省人事。随行友人自不远林中来，见之大骇，忙以手扪其面。渐苏，芝卿面茫然，不知经南柯梦，或果真有坠岩窟并豆一事。友先惊呼，后问其故，曰先前正饱览山光，雾起，忽不见芝卿，唤之亦不闻其声。

    良久乃醒，视窟极，上有林萝遮蔽，周遭云雾弥漫，纵呼不得应。己无伤，亦不痛，唯肚饥难忍，便扶山徐徐行之，望得野果饱腹。愈愈，忽见一草生于地，通青碧如玉，甚香，鸟兽不敢侵。其叶累坠一，状若豆荚。摘豆剥，之，觉饥渴顿消，神清气。

    “痴儿！”其父母怒而上前，两手拽李留回。见状，青衣人似笑非笑：“令郎与吾有缘，然凡间，宜娶妻绵延后代……不可，不可！”便翩然而去。

    有是：“莫说云泥有别，仙人亦动至。”

    是时月明如昼，林间百鸟忽鸣，风起，异香扑鼻。闻空中箫鼓声起，果有一青衣人，风姿，自云雾中来，与李留携手冉冉而去。“尘缘断矣，勿时时牵挂。尔等命中宜多，能就功名。”言毕，形隐匿云间，终不复现。

青衣人不受礼，唯颔首，将去，衣角握于李留手中。蹙眉问之，则其面红，状若羞涩者。再问，又泪涔涔如雨，不愿放。乃恍然悟：“汝心悦于吾？”

    好游，一日，与友过灵隐岭，忽遇雾起，晦冥之中难辨路途。芝卿举目四望，不见人，山愈，更不闻鸟雀鸣。不觉心慌张，步履急促，误坠于岩，一时昏绝。

    宁安府有谢公，字芝卿，方二十，貌清秀，又有才学。

    “去罢！果真有夙缘，非吾等可参透。”迫于无奈，使其至山中，求青衣人复来。

    见其作惶恐状，男怒稍息，上前视之，忽惊异曰：“竟如此……果天命耶？”遂转怒为笑，欣然而去。

    “此异宝也。”芝卿大喜，又觉目明轻，飘飘然如仙人，随风冉冉而起。少顷，没云中，耳听风响阵阵，不知低。

    后村人有迷途者，见二仙人于云雾中，倏忽而过。归来告众人曰，其一貌若李留。而其母果有，十五月，生三，皆聪慧。

    芝卿迟疑久之，只言徐行雾中，不觉昏睡，醒后已到此。

    第4章 （四）豆儿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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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芝卿尚未娶妻，家中也无婢妾，遭此事后，神思恍惚，饮少，唯晨间清，每每聚之瓮，取数杯饮。

    竟无法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