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天平在许凤仪跟好老公之间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端方的许大哥占了上风。许凤仪好心给他介绍工作，他总不能恩将仇报给别人添麻烦。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

    慕南界再小也不至于差这一顿饭，低着看着脚尖，锯嘴葫芦一样不开。

    凌然撬不开他的嘴，说：“行，你有骨气，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儿混不去？”

    这小男孩儿还是不吭声。

    凌然看着他那样，气得哼哧半天，心想，真是骨的都凑一块儿了，舞的兴致也没有了，一甩袖，直接走了。

    经理隔着老远叫他：“去哪儿啊凌然？这上就要登台了！”叫了好几声那边也不搭理，只能恨恨地骂：“有没有儿职业神了？有没有儿责任了？！”

    慕南挨挨挤挤凑过来，说：“彬哥，这是今天客人给的钱，成给你了，我回家了。”

    “回什么家？一个个的都想跑，你给我老实待着！今天不到打烊不准走！”

    夜里街上没几个人，电灯太亮，把星星的光芒都遮挡了。

    许凤仪喝了酒，没有开车，他慢慢走着，北方的寒风一浸透他单薄的羊绒大衣，却不觉得特别冷。他想到周一岑，又想到刚刚那个无礼的年轻男孩儿，心底笑了，这世上大概就他最刻板、最没趣。

    路过畔的的士了一声喇叭，许凤仪便停步伐，抬上了车。

    车窗外浮光掠影闪过街景，许凤仪一边搭着静静看着，一边想，不再来了，来了也没用，来了也找不到答案。

    望是什么？望就是堕落……

    07.

    再次遇见凌然，是第二天的傍晚，沉沉的天空难得放晴，光像层悠悠的、柠檬糖的滤镜，地给许凤仪的前镀上了一层柔光。

    颀又壮的影一来，立刻挡住了楼大分的光。他手里吊儿郎当地拎着外卖饭盒，另一只手揣运动服的袋里，松松垮垮的连帽衫被他撑起来像商场里的假人模特，不，还要更一，也更英俊……

    许凤仪的睫眨了两，怔了一瞬，犹豫着是否应该选择视而不见，装作不认识就这么过去。

    凌然底也诧异，却站在那里没动，两只睛灯泡似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