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白走到石桌前，有挑，珠难受；转念要开借，嘴也难受。

    纪慎语饭都没吃，在骄奔跑数十趟没停脚，这会儿力耗尽像要中暑。他抱着最后几本书跑到石桌前一扔，靠着桌沿吭哧起来。

    丁汉白立即锁定那本《如山如海》，拿起盯着封面，说：“这本我找了大半年，关于海洋文和山陵土文方面的，它最详细。”

    纪慎语把气息匀，从昨天被痛批，到中午被大吼，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他明白丁汉白的言外之意，就是想看看嘛。

    但不能白看，他递上书问：“书太多，我能放书房一些吗？”

    丁汉白心中窃喜，面无表地接过：“那就放吧。”

    “谢谢师哥。”纪慎语先将受不严重，差不多晒好的几本敛走，要赶去书房放好，以防丁汉白反悔。而且他好奇书房里面什么样，早就想看看了。

    书房比卧室还宽敞，柜矮橱，书桌旁摞着半人的宣纸，地毯厚得发，空气中一墨味儿。纪慎语放书，好奇地瞅桌上一幅画，还没看清画，先被桌角金灿灿的书签晃了。

    纯金片，厚如纸，薄如蝉翼，熠熠生辉的一朵云，比想象中得多。

    纪慎语顾不得欣赏，憋着气往院里跑，一脑冲到丁汉白面前夺书。丁汉白刚看完目录，不悦：“发什么神经？”

    纪慎语火气彤彤：“金书签就在书桌上，你去瞧瞧！”

    丁汉白装傻：“那就是我记错了，没夹在书里。”

    “把翡翠耳环还给我！”纪慎语急之中扯住丁汉白的衣服，作势往卧室走，“那是我师父给我的，我没丢书签，你别想昧我的东西。”

    丁汉白猛地甩开：“昧？谁稀罕？！”

    他屋把耳环取，本来也没想要，不过是看巧夺天工想多琢磨两天技法。“给给给，拿走！”一把纪慎语手里，耳钩似乎扎到了纪慎语的手心，他无暇顾及，还惦记着书。

    纪慎语压儿不怵丁汉白，这利索走人，还专门把那本《如山如海》拿走了。

    两间卧室的门同时关上，一墙之隔而已，却如同隔着沟壑。纪慎语把书放在窗台上继续晒，肚咕噜直叫，瞄见了桌上的一盒桃酥。

    那盒桃酥是姜采薇给他的，他觉得这家里数姜采薇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