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区别太鲜明，纪慎语认命了，他可能和二叔一家八字不合。三人一起回家，晚饭时得知丁延寿要门几天，去西安选料，而且姜漱柳同去。

    纪慎语，和对方并肩朝回走，剩一截路很安静，直到背后乍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他们同时回，是厌工一整天的丁汉白。

    侧门来往的人不多，主要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堂饭的帮厨经过，这一老一少坐在台阶上休息，不旁人，神相当自在。

    大家加快速度吃，心照不宣地想尽快结束这顿饭。丁汉白夹一片鲜蘑赔礼歉，侧放纪慎语碗里，正巧对上人家的睛。

    课铃一响，别的同学纷纷起立，他蔫蔫来一句：“上学可真耽误时间。”

    丁可愈问：“前院晚上什么饭？”

    桌上静得突然又必然，丁延寿和姜漱柳同时觑丁汉白，要不是圆桌大离得远，姜采薇还要在桌踢丁汉白一脚。丁汉白自己也很后悔，他刚才真忘了，纪慎语是纪芳许的私生，成分复杂。

    瓷勺碰在碗沿上，清脆一响，没那么静了。

    张斯年不疾不徐地眨，裂的嘴张合，却什么都没说。丁汉白以为老不兴，也对，被小几十岁的人教训谁能兴？他二话没说就走，去堂端回来一杯豆浆，不再闹，穿着净的也坐在台阶上。

    老师胡瞪，要不是看他考第一名，估计要拉他谈话。

    纪慎语厌学一整天，放学回家在刹儿街碰上丁可愈，有冤家路窄。他一想丁汉白之前揍了对方，那丁可愈会更烦他，还是有怕他？

    丁可愈乖乖地笑：“大哥，班啦。”

    纪慎语却回答：“恩，不然怎么会有我。”

    换句话说，上班多耽误时间啊。

    丁汉白居然笑起来，坏事儿没受罚，洋洋得意又讨厌：“还吃什么，我直接把盘给你拽过来。”

    丁汉白嫌他拍：“纪师父和你妈不恩？”

    语气平淡，听不，纪慎语回答：“应该喝粥吧。”

    纪慎语笑言：“师父师母，你们好恩啊。”

    丁汉白说：“不着急，怎么也得陪师父待会儿。”

    远在他乡，日日看着别人家父母举案齐眉，丁汉白恍然懂个透透彻彻，纪慎语哪是拍

    张斯年了：“你不赶上班？”

    张斯年笑说：“百寿纹瓶的人叫梁鹤乘，听过矛和盾的故事没有？我和他，一个是矛，一个是盾。”

    同样正冥思的还有一位，此时端坐在教室里听课。纪慎语望着满黑板知识，支着想，他既要挤时间雕东西，又要找梁师父学本事，哪还有力学习呢？

    丁汉白记住这个名字，起上班去了。

    如果市场上有张斯年鉴定错东西，那就是梁鹤乘造的，如果梁鹤乘造的件儿被判定作伪，那绝对是没逃过张斯年的法。

    一办公室对上张寅，难免因迟到被嘟囔几句，而这几句不疼不的话让他冥思一上午。他肩负传承玉销记的责任，又拜师琢磨古玩，哪还有力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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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汉白瞄见旧报纸：“一屋杯碟瓶碗，随便卖个什么不行，尤其是那个百寿纹瓶，以后就装腌豆腐使了？”

    纪慎语端碗看着他，用勺接住那片鲜蘑。

    丁可愈又问：“伤都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