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堪回首，何慕都尽数忘了。此刻在他里，悠看不到的校，他和常明安曾经饭后趁着夜牵手散过步，不规则的人工湖边，两人一起坐在草坪上看过书，教学楼里，他不止一次悄悄地混常明安的课堂，去当旁听。

    反复租借的、皱的学士服也没办法阻止莘莘学的意气风发，当学士帽被扔在半空中的时候，他们也不知，以后回忆起这一刻的时候，是快乐是留恋还是怅然若失。

    拍完集照，何慕把学士服脱来装好，一回就看见了常明安站在不远，手上拿着单反在拍他，杨小珍明显是心打扮过的，新的发，新买的裙，在同年龄的阿姨里鹤立群，朝何慕招手。

    常明安又给他带了另外一束鲜，这次是几株纤的紫睡莲，苞半开，香远益清。何慕手里接过，和杨小珍抱了抱，认真地夸了她的新发型和裙，因为夸得太过认真了，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但杨小珍吃这，笑着看他的新衣服，不停地说：“哎呀，真好看。”

    三个人在校园里到留影，和其他的家没什么两样。来来回回拍了个把小时，杨小珍走得腰酸，说是还约了小妹喝午茶，先走了。留常明安和何慕，在校园里走走停停，随便拍，有时候走了十几分钟，都不把相机举起来，只是单纯地逛着，享受当。

    何慕手里抱着，想着家里那两把还未凋谢的绣球，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指了指湖边的一棵大树，说：“去那边。”

    常明安看了看：“那边背，拍起来可能不好看。”

    “没事，”何慕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吧走吧。”

    两个人到了树，常明安往后退，举起相机，谁知何慕单手拿着束，另一手去拉常明安，躲在树后给了他一个亲吻。嘴挲着嘴，人工湖里是每年毕业季的保留项目，有人被扔齐腰的湖里，尖叫声呼声笑声不绝于耳，很近但又好像很远。

    “过来嘛呢。”常明安手在何慕的后脑勺上，侧着去咬他的嘴。

    何慕背靠在树上，动地张嘴迎合他，小声说：“不嘛，就亲一。”

    到了毕业典礼那天，何慕还是穿着那西装，常明安给他挑了第三束，紫的鸢尾，大大的一束，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何慕在礼堂的舞台上领了毕业证书，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找常明安，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把学士帽重新好，说：“你不是要帮我拨穗吗？”

    常明安没想到何慕还记得他的话，楞了一，才伸手，帮他把学士帽上的帽穗从右边拨到左边，把刚才校在台上的寄语又说了一遍：“学有所成，展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