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了事，还是大事。

    “周贵妃死了。”白老夫人象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季疏影惊呆了，“太婆说……周贵妃？她怎么会死？她真死了？”

    “嗯，刚死，被大爷了一碗毒，就死了，唉，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白老夫人语气和刚才一样淡然随意，季疏影惊的脚一绊，“太婆？”

    “都是真的，太婆没说梦话。”白老夫人抬手在季疏影面前挥了挥，“你也没梦。”

    “这怎么可能？大爷毒死了贵妃？他疯了？”季疏影理不清这件事了，贵妃是大爷生母亲娘，大爷和四爷是她的心掌中宝，大爷毒死了贵妃？这太荒唐了，荒唐到他想都不敢想。

    “嗯，贵妃生的养的，就是两个讨债的疯，不说这个了，你看看，咱们这园景多好。”白老夫人拍了拍季疏影，示意他看景。

    “你姑姑在家的时候，就喜月逛园，说什么诗画意。”白老夫人笑起来，“小丫就会作怪，你翁翁还夸她心中的景，真会惯着她。”

    季疏影听白老夫人提到姑姑，心里一酸，忙收敛心神，暂时摆脱开大爷毒杀贵妃这件令人无比震惊，又无法想象的事，集中神，专心陪太婆逛园说话。“我也觉得咱们这园月逛起来最好。”

    “你也觉得这园月最好？”白老夫人笑起来，“怪不得你姑姑最疼你，你也最象她，有死心。”

    “阿爹前儿还夸我知变通呢。”季疏影笑。

    “变通是变通，死心是死心。”白老夫人说着话，信步走到后湖边，看着结了冰，在月光光亮无比的湖面，轻轻笑起来，“有些人，到底忍不去了。”

    “谁？”季疏影被白老夫人这一句话说的后背一寒，这句话里的意思……太可怕了。

    “咱们去那里瞧瞧。”白老夫人指着湖中间的亭，季疏影忙收敛心，扶着白老夫人，上了九曲桥，逶迤了湖中的亭。

    “你姑姑在家的时候，一到夏天就喜在这湖里划船玩儿，把船划到湖中间，光着坐在船沿上，我让她小心别掉湖里，她跟我喊，说有鱼咬她的脚。”白老夫人目光迷离的看着湖面，仿佛又看到了坐在船沿上，两条垂在里晃来晃去，笑的满园都是笑的女儿。

    季疏影挨着白老夫人，默然听着太婆的回忆。这些话，他是一次听到，这些年，太婆几乎没说起过姑姑。

    “我说她要晒黑了，她就摘个荷叶在上，还问我她象不象荷仙，这丫，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