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外面冷，咱们也逛了大半天了，回去歇一歇再逛。”季疏影看着白老夫人脸上的泪，压着满腹的心酸劝。

    “知。”白老夫人抬手抚着孙鬓角，“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他他觉得对的事，我不多，你你觉得对的事，你阿爹也不会多你，咱们家人丁单薄，可咱们家的人，一个就是一个。”

    “太婆，皇上会杀了大爷吗？”季疏影听太婆提到霍氏，转问。

    “好，回去吧。”白老夫人仿佛有些脱力，靠在孙上借着力，慢慢往回走。

    “前就是梅林。”季疏影挽着白老夫人往梅林方向走，“离得近，咱们家那一大片梅林，香味儿肯定，离得远了就是暗香了。”

    白老夫人站在梅林边上，笑着笑着，泪满面。

    “不会。”白老夫人笑容苦涩，“就是皇上忍得心，贵妃也不会让他杀了她的儿，皇上……”白老夫人沉默片刻，“当初，你翁翁和我都觉得，皇上就是皇上，再怎么，他也不能象寻常人家的丈夫父亲那样，可我和你翁翁都错了，皇上，就是寻常人家的丈夫和父亲，所以，他不会杀了大爷，媳妇儿已经死了，儿不能再死。”

    “嗯，你到现在还是吃油焖笋，那碟笋，可不是你挖的那几，后来你阿爹罚了厨房，说她们不该骗你，你姑姑那时候，非要自己炒，差烧了厨房，唉，你姑姑的厨艺针线什么的，一样也没学来，从小到大，跟个男孩一样，你翁翁太惯着她了。”

    季疏影愕然。

    “太婆，阿爹……的事，您都知吧？”沉默片刻，季疏影挪过来，蹲在白老夫人面前，仰看着她，低低问。

    “你姑姑这梅的香味儿，她小时候最淘气，有一回张着胳膊在这梅林转来转去，我问她什么，她说她在熏香，说这香味儿这么，她在这里多转转，她和衣服就都香了。”

了这么大四五个，非要厨房炒给你吃。”

    季疏影扶着白老夫人了最近的一间阁，让人送了炭盆，又拎一红泥小炉、银壶泉等，屏退众人，亲自动手烧煮茶。

    “翁翁也惯着我，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了错事，我就跑去找翁翁。”季疏影想到翁翁，心里温又酸涩，翁翁要是还在，那就好了。

    太婆这会儿心激，再逛去，万一心神失守，寒邪侵，就要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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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是了一碟油焖笋给我，我现在还记得那碟笋的味儿，好吃极了。”季疏影笑着接。

    一会儿功夫，阁里就温如，白老夫人推开旁边的半扇窗，看着不远明亮的如同镜一般的湖面，声音低低：“前几天，大爷府上的铡妃孙氏，就是在这样的湖里淹死的，可怜，霍氏不知能不能熬过来，昨天太婆打发人过去问安，说是退了，又起来了，唉，也可怜。”

    “太婆累了，不喝茶了，让人抬轿来。”白老夫

    季疏影呆了片刻，了，“太婆，我懂了。”

    “你说呢？”白老夫人反问，季疏影沉默片刻，“我觉得该杀。”

    “去梅林瞧瞧，这梅的香味儿真，暗香浮动月黄昏，这会儿正好应景。不过这香味儿成这样，可不是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