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天天过着，总算是了冬。

    这个尖叫声顾闲觉得十分熟悉，正是自家师侄的声音。

    顾闲：“…………”

    顾闲不解的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晴朗，温声询问：“怎么了？”

    第34章 离开

    “我给她讲了几个鬼故事而已。”

    始作俑者都这样说了，晴朗却还是固执的认为鬼是可以在天亮前把人的发数完的，就算数不完，万一数到一半时自己醒了，跟鬼四目相对，那岂不是更加可怕？

    晴朗：“可是，如果真的数完了呢？”

    顾闲皱了皱眉，立刻走上了二楼的书房，九也跟在顾闲后一起上了楼。

    顾闲对此表示十分疼，汤倒是兴兴的挽住九的胳膊，对他们挥手：“明天见！”

    从一个世界

    当然, 顾闲其实更习惯南方的冬天。

    顾闲只能反问：“鬼无缘无故带你地狱什么？”

    终于走到半闲居，顾闲伸手推开了闭上的木门，二楼立刻传来一声堪称凄厉的尖叫，几刺破耳。

    晴朗没说话，说话的反而是汤。

    晴朗听见他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冲楼喊：“师叔。”

    顾闲笑了笑：“我亦是觉得九公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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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闲无奈的一笑，温声：“明天见。”

    楼上的书房里，只了一盏微弱的灯，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就围着微弱的灯光相对而坐，晴朗看见自家师叔时竟然兴的泫然泣，二话没说就扑向了顾闲。

    “我觉得顾先生很有趣，这便足够了，顾先生呢？”

    纷纷扬扬的雪不断自天空飘落，连枝也覆盖上厚厚一层白雪, 满目银白, 如梦如幻。

    汤嘿嘿笑：“我以前听了这个故事，可是吓得好几天没敢睡觉。不过现在一想——哎呀，怎么可能数得完嘛。”

了许久，顾闲忽然：“九公。”

    顾闲淡淡：“你其实也并不想与我多亲密的朋友。”

    真正到了冬天, 顾闲却反而有些怀念北方的雪天了。仅在一年前, 他还北方, 验着北国最寒冷的冬天，一伸手, 便有鹅大小的雪轻盈的落在掌心，又在他的掌中悄悄化。

    那是与江南截然不同的一景。

    他执起顾闲的一只手，凑到自己边，吻了吻素白的手指。

    晴朗瑟瑟发抖：“师叔，我跟你说——有一鬼，它会专门在别人睡觉的时候过来偷偷数你的发，如果天亮之前你的发就被鬼数完了，那你的灵魂就会被鬼带地狱里去。”

    ——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而原随云那里，也依旧没有任何关于万谷的消息。

    九：“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晴朗：“这或许只是它的好呢？”

    “晴朗？”

    九随意的应了一声。

    顾闲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一直沉默着的九倒是先笑了起来：“不错，它死都死了，还不准有好么？”

    顾闲无奈的摸摸她的：“不会，数不完的。”

    “看破不说破，顾先生这样贴的人，原本是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还不如在梦里被带走呢。

    九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