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里领差，虽然是告了病假，但是统领和同僚大多都以为他活不久了，已经在天牢里准备最后的裁决之事。

    汴梁的街景如旧，卖糖人的还是两个铜板一个，茶铺的老板娘还是一副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她家的茶掺多了，难喝的要死。

    “这些，陛还是自己收好罢。”

    楚安忽然想起来了前些日在牢里，二人相对时的话语。

    回不去了。

    那些问题是他自己开问的，离别也是他提的，但错在谁多一儿，说不清楚。

    楚安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可怜之，毕竟烧了城，这等滔天大错没被赐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是萧寂，错的不比他少，至少对楚安而言是这样的。

    一个是愧对百姓，一个是愧对他。楚安不是这个事件中的百姓，却是这个事件中的那个“他”。

    一路上楚安是抱着酒坛往回走的，然而看见四无人的街景和红的墙的时候，才隐隐意识到自己走错了。

    往里走已经成习惯了，或者说往萧寂边走才是习惯。

    意识过来了之后楚安上转过去准备折返，楚老爷估摸着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这幅躯到底还是他儿的，不会真撵客，所以算起来楚安还是有家可归了，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然而刚没走两步，便觉腹一阵剧痛。刚开始楚安并未在意，只以为是饿的或者其他原因。但往前走了数十米之后，终于放弃了这个天真念。

    因着剧痛，手中的酒坛也摔的老远，楚安无暇去捡，只得就地倚着墙蜷缩了来，等着这阵过了再走。

    疼。

    渐渐的楚安发现，最疼的不是腹，而是心。

    当初被敌军成筛的时候，楚安都没觉得这么疼过，甚至比起现在这钻心剜骨的疼痛，连九一毫都算不上。

    恍惚之间，楚安听闻墙上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一个雪白的团儿摔在了离自己不愿的地方。

    定睛一看，正是寒冬之时，和那帮女宦们一捡的猫。

    团儿似乎也发现了楚安，一面柔声叫唤着，一面试探的往楚安边走。

    “来，过来。”哪怕到了这般境地了，楚安还是勉打起笑来，从袖里摸来了块儿糖糕。

    然而猫儿刚刚放戒备接近，楚安又是一阵剧痛，咙一甜，一鲜血了来。边的草木，和雪白的上，一都没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