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丁穆炎的爷爷丁知行是个清矍的老, 九十多岁了思路清楚, 是医学界殿堂级的人, 名字后面有多个荣誉衔。

    丁穆炎到的时候他正在光看书，脱镜略略抬了：“来啦。”

    从他上，丁穆炎真正看到了淡泊二字, 近百岁的老人，经历过太多风浪，也见识过太多生死，什么都看淡了。丁穆炎来寻求心的宁静，每次有无法化解的心结, 他都会来跟爷爷闲聊两句, 有时候本不用把心事说来, 随便聊几句家常, 心就舒缓了。这次也不例外。

    “来得正好。”丁知行了眉心, “读给我听听，这字也太小了, 看得我睛累。”

    丁穆炎接过一看，是一篇英文论文，坐在他边，清了清嗓，念了起来。

    他清冷净的声音在屋里回，午后的光将他勾一圈金边，乌黑的发呈现金黄。

    全文念完，丁知行望着窗外没什么反应。

    “爷爷？”

    丁知行拿回论文又扫了几，叹了气：“年纪大了，这文章看了几遍还不太明白。”

    “爷爷，人家像您这岁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您还在研究学术论文，留生路给别人行不行？”

    丁知行用期刊拍了拍丁穆炎的脑袋：“笑话你爷爷，胆忒大！”

    丁穆炎提了提丁知行膝盖上的薄毯：“不敢，您看我一来就给您陪读，任劳任怨的。”

    丁知行仔细地给期刊夹了书签然后放好：“你这模样，就像外面被人揍了回来哭诉。”

    “有您这么讽刺孙的吗？”

    “你的事啊，我都听说了。”丁知行端详着丁穆炎，“难过吗？”

    “难过。”丁穆炎的绪当即低落了几分，“我被停职了，朱院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卫计委的人找朱院谈过话，说影响太坏，要尽快严肃理。”

    “小朱这人还是书生气太重。”

    以朱院如今在医学界的地位，能指着他叫小朱的恐怕也只有丁知行一人。丁穆炎苦笑：“院他已经尽力了。”

    “你爸怎么说？”

    “他说他尊重我的任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