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母暗叹，本就知他们一个一个都是吃人不吐骨的狼，指望他们和阿蝉好好相大抵也只有等她到地眠才能好好的梦一回。当即冷笑一声：“远的不说，就说你娘家，你嫂嫁给你哥也快十年了罢？我怎么听说大大小小的事都过不了你娘那关？就连怀了嘴馋想吃颗都不敢开说，我应这事为的是周良是我的孙，我还指望他能改好。这一回瞧着看来是扶不上烂泥墙，我一个快土的老婆可没你娘那么本事，攒那么多银也带不到地底去。你们还是找能掏得起银的人罢，我一把老骨卖了我都值不了那么多。”

娶她过门，求了我多少回了，我都想应了，可是阿蝉说不让，怕人家以为咱们是图人家的，那孩被伤了心这才投了军跟着去边打仗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你作践了这么多人，你还想怎么的？”

    张绣先急了，抓着周良的手左看右看，心疼：“祖母也不当心着些，阿良可是血，哪经得住一次一次的伤。祖母，我知您心里说到底还是向着阿蝉的，可是您瞧着挨家挨的哪家不是大哥掌家？阿蝉每个月把工钱给我们，我们也不过是帮着保，更不能短了她的吃喝不是？等她嫁的时候还得给带陪嫁，您看她把我们两当贼似的防，乍一看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们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周祖母越说心里越气，她当初怎么就没多想想要是闹到这个地步该怎么办？阿蝉那脾气说不来心里已经记恨上自己这个祖母了，那直，说一不二，哪怕就是最亲的人也要个是非曲折来，吃不得半亏。是她糊涂，这个家要不是阿蝉撑着早不知过成什么样了。

    屋里油灯散发昏黄的光，并不能看得真切坐在炕上祖母的表，可是阿秀还是忍不住打颤，那双浑浊眸里发来的寒光像是一把刀一样要将她划得无完肤。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走到哪儿都是这个理儿，一个外嫁的女儿哪能一直在娘家白吃白喝？到时候吐去的银比收回来的多，不早些谋算怎么能行？

    他刚要开，却听祖母带着几分伤说：“当初你祖父起这座院的时候盼着咱们周家一家老小能过得安稳快活，谁知这才过了多少年，送走了你爹娘，你们兄妹也跟仇人似的。阿良，祖母一直盼着你息，可你样样都指望你妹妹，将来这日你怎么过？孝敬你岳母就应该苛待你亲妹？既然你非得认你岳母一家是好人，我也没办法，带着你媳妇明儿从这里搬去。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们这两尊菩萨。”

    周良厚实的颤抖着，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赶这座从小大的院，对阿蝉的那丝愧疚全都消失殆尽，咬着牙：“祖母，我不说让您伤心的话，我知您今儿是气上，时候不早了您好好歇着罢。”他大步往走，想到什么又住步，冷冷声：“既然阿蝉这次铁了心不和我这个大哥来往，我也不能求，往后我就当没她这个妹，我的事我会自己想法，再不劳您费心，给您添

    周良腾地站起双拳握，上散发鹜之气，是个男人都有几分气，一晚上被两个最亲的人就差指着鼻骂废了，再好脾气的人都得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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