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忙倒给她，趁着韩蛰在，小声劝：“少夫人脚上受了伤，怕是没法陪着夫人去香了。”

    “还是去吧，我都答应了。小心些应该无碍。”令容靠在枕上，睛半眯。

    宋姑还想劝，见枇杷取了药来，便忙着韩蛰的吩咐给令容抹上，拿细布裹好。

    令容眯着睛抹完药，神一旦松懈，抱着枕昏昏睡。

    韩蛰从浴房来，就见她已换了寝衣睡着，手抱枕，青丝铺散在旁，领盘扣半解，酥白脯。

    韩蛰挪开目光，随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旁躺。

    “往里让让。”他说。

    令容半睁眸，见是他，“哦”了声，往里挪了挪，闭又睡。睡了片刻，似又想起什么，在外的手臂悄悄缩回锦被，将被往上扯了扯，盖住。

    韩蛰拿珠扑灭灯烛，仰躺在榻。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心比平常快，一只手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起方才那只柔若无骨的白脚丫。他闭着睛，听见她酒后呼比平常短促，想起那晚无人知晓的亲吻，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吐纳无用，遂又睁看向里侧，见令容仍旧蚕蛹般裹着，小半张脸埋在里面，中间留了一尺的距离。

    知躲在里面，看来还没睡熟。

    他别开目光，索拿旁的事转移心思，：“脚既伤着，别去香了。”

    令容困死了，只能敷衍，“小心些不碍事的。”

    “后天回门，你打算瘸着回去？”

    “对了，”令容总算从锦被探来，声音又懒又，“夫君回来得匆忙，我还没问，夫君打算哪天去金州？”

    韩蛰角动了动，“后天回门，没听见啊？”

    令容没听他的奚落，掰着指算了算，才：“初三吗？”

    “嗯。”

    “好。”她应了一声，仍缩回被中，呼呼睡。

    韩蛰睁躺了片刻，往外挪了挪，渐渐睡着。

    ……

    清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柔，轻轻扫过他脖颈。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前，睡得正香，角还微微翘着。

    而他，兴许是存心自持，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悬悬地挑在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