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非得剪吗？”

    方晓望着镜里的顾一铭笑：“怎么？不敢手啊？”

    顾一铭没说话。

    方晓抬手拍拍顾一铭放在自己的手：“没关系，不行我就回北京再剪。”

    顾一铭说：“行的。你别动。”

    他将右手移到方晓后颈，尾指贴在方晓的肤上，那温度得微微发。剪刀刀锋凑近了从指漏来的发梢，顾一铭用剪刀尖挑起来一缕，看着日光灯转着的浅灰光泽。他很不想剪掉它们。但如果方晓确实想剪，顾一铭想，还是让他来比较好。

    “咔嚓”。

    第一缕灰发没能飘然落地，而是被藏了少年人的运动衫袋。

    第10章 原反应

    离开青海湖后，队伍里便只剩了方晓和郑老板两辆车。

    西宁到拉萨这一段的速还没通车，他们沿着京拉线往前推，一路都是牦草原的原景。地面的路基渐渐平坦，遥远的山脉延绵到车前，灰白的路劈开草原通向天尽。

    到那曲的那天，他们中午整备发不久便迷路了，一行人开了快三个小时也没看到那曲的指示牌，脆靠边停车休整。

    顾一铭车的时候方晓已经睡着了。他个，侧躺在后座上，在两排座位中间并不宽裕的空档里，看起来颇为委屈，面容也因原反应而现些许憔悴。顾一铭把后备箱的毯翻来给方晓盖上，又凑去听唐绍和齐帆琢磨地图定位。他们在离那曲十几公里的一个路拐错了，现在得掉开回去。

    带路的郑老板推脱责任说：“嘿，犯错的不止我们一群。你们看，这里回帖的十几个了，都是拐错的。说不好过会儿还能碰见一样傻的。”

    这话几分钟之后就应验了。

    往回开不到十公里，顾一铭见到一辆车停在路边，能亮的灯全亮着，双闪不停地打，明显是求助的意思。齐帆停了车，郑老板去问问况，不久便带着一对男女朝方晓车这边过来。那两个人廓刻，帽上别着一面迷你意大利国旗，耳罩旁边的发是棕的，明显不是中国人。

    “歪果仁，英格力士，这俩只会说英文。”郑老板望向唐绍，后者回了个莫能助的表，忽然想起来什么，车边比划边说：“Wait, wait. He, English,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