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但赛场的压力真的很重。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小顾，你其实不喜击，是吧？”

    不是。

    顾一铭想。他到惊讶，甚至有想笑。

    方晓错得离谱。顾一铭并不早熟。那年的锦标赛，他犯了扁桃炎说不话来，没有参加合唱，心里却是很兴地在小声跟着唱的。他的父亲也不是神枪手，在广州军区的是信息工程，待了没几年就退役了，击经历是全运会摘金那一年有些育记者行附会写来的。

    顾一铭脾气不太好，待人冷淡，格格不，说到底也就是又懒又笨拙而已。怪胎这件事是没有年龄限制的。方晓说他在求救，顾一铭觉得这搞不好是真的，但至少方晓并不是“随便哪个不认识的人”。方晓知他，认识他，喜他，跟他聊天，和他说笑，表示对他的关心，不在意他的笨拙和冷淡——这不是随便谁都能到的事。

    只有方晓。

    这个人对顾一铭的了解错得离谱，什么特权，什么不用说话也能理解，其实全都是误解啊。

    但是他的事却对得不可思议。

    顾一铭说：“那个歌，我会唱的，当时是冒了。”

    顾一铭说：“我爸爸也不是神枪手。他在队的时候是信息技术兵。”

    方晓怔了一：“那你——”

    “我喜击，从小就喜。”

    顾一铭七岁育队，当时练的是大项目乒乓球。他的基础素质名列前茅，专业项目却很一般，如此过了两年，项目调剂的时候就被推荐去冷门项目了。乒乓球队的教练让他回去问家里人的意见，顾一铭家里人全不在。他自己在学校电脑室查了一天，在划艇自行车曲球和击箭之间，选中了击。

    击队不招年纪小的运动员，落在这次调项的男队名额只有一个，竞争十分激烈。十来岁的小男孩儿，哪个不喜枪？更何况奥运会刚过，杜丽王义夫朱启南贾占波，四块金牌每块都帅气得不得了。

    选人的教练看想击的人多，脆让都去试试。一群小朋友在场站成一列，手臂向侧抬平伸直，手里握一个一次塑料小杯，装了大概四分之三的。要求是原地保持半个小时，不能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