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很厉害，”顾一铭诚心慨，“你也厉害。”

    “我不算……”方晓低低笑了一声，转开了话题，“说起晚，小顾你想看吗？客厅那台电视没装机盒，你也没带电脑，嗯……倒是可以用我的电脑。对了，那个装盘的盒里，第三块？第四块？应该有一块是IMDb前250的电影全集，要是无聊也可以看看。”

    顾一铭不怎么无聊。他“嗯”了一声，没去找IMDb250，反而说：“我看到旁边有张毕业照，X大音乐学院的。”

    “啊，是我研究生的毕业照。”方晓说。他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刚起了个，却又轻轻叹了气，没有继续去。

    一阵尴尬的冷场。

    顾一铭不想挂电话。他努力地找话题：“要不……你唱几句？”

    “……小顾，你真不会说话。”半醉了的方晓毫不留地吐槽。他沉默了一会儿，当真哼了几句。是顾一铭没听过的旋律，不算悠扬，带着几分跟自己较劲儿的不稳定。

    方晓问：“好听么？”

    不好听，但很像方晓。顾一铭想。充满了不和谐，然而仍透温柔。他说：“这是什么歌？”

    “没写成歌，刚想的一段动机……嗯，我醉啦，要是醒来还记得，或许可以编个post-rock。”方晓笑了一声，是那从鼻里发来的短促声音，似嗔似笑，听得顾一铭耳朵一阵酥麻。“我不是学声乐的。小时候跟我一起学特，舞蹈课被全程碾压，声乐课倒还可以，但也没上多久。后来才知，我老师私找了我爸，说这孩嗓音条件不错，可惜乐不行，等变声期过了就没什么优势了……瞧，所以说我是这家里最没有文艺天赋的。”

    他们七八糟地聊了一会儿，大分时候是顾一铭问，方晓说。从顾一铭表白之后，这是方晓最坦率的时刻了。他聊得快活又忐忑，像只学飞的鹰，甚至想着要不要录这段对话。

    还是不录了。顾一铭想。方晓肯定不兴他录。

    而且不需要录，他也已经全盘记来。

    最后是方晓说：“喔，个节目就是我的舞蹈了。小顾，工程传完了吗？”

    顾一铭依依不舍地转看过去：“……”

    “怎么了？”

    “网断了……”传到50%的文件，也没了。

    “没关系，”方晓笑起来，“本来也是打算初二就回去，不急在这两天。”

    方晓的确说过初二就回来的，顾一铭想到，他其实不必这样着急打电话叫他去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