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呢？

    乌以为那样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远去了。

    可惜的是，那个暗中之人仅仅用隶两个字，就把他拉回渊中。

    日晒雨淋不能逃避的劳作，连家畜都不愿咽的吃，夜晚和其他隶一起，和浑屎的猪猡睡在窝棚里，这还算是好位置了，如果挤不窝棚，可能会一夜冻死。同伴的死尸，主人的拳打脚踢，带着倒刺的鞭，泥土，寒冷，伤……

    乌抿起，小孩的面看上去苍白如纸。

    冷静，冷静，他告诉自己，他已经置于大安的国师赫连郁的保护，没有人能再让他落这境地。

    ……但是，残蝎不解的话，他真的有可能活去吗？

    成为隶的乌只学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天上绝对不可能掉没毒的馅饼，第二件事，便是事实总和期望相反。

    第一次仪式不成功，第二次仪式也可能不成功，毕竟巫的力量来源于心，只要壶藏大巫打心底里不对他产生正面的，将罗天万象之术成功用在他上的几率便无限接近于零。

    而专门延缓残蝎的药也总有一天会用完，或随着时间的推移，作用越来越小，直到某一天，再也无法起作用，那个时候，掌心的黑线会蔓延到他，让他回归冥河之中。

    他，会死吗？

    就像姆妈那样，瘦骨伶仃躺在床上，然后在某一天再无声息吗？

    “不……”少年低声呢喃，“我不要这样……”

    暗中之人勾起嘴角。

    从一年前就开始布置的圈环环相，给贺乌毒，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在约定时刻，将赫连大巫琼黑市苏尼塔？而让贺乌沦为隶，同样也是为了改变这个少年的心。

    隶之间的竞争比平民想象的更肮脏，一个隶吃的多一些，另一个隶就会吃的少一些，一个隶活去，另一个隶就会死去。为了活着，他们什么手段都能使得来，更别说只是让别人代替自己去死。

    大雪山这神圣纯洁之地，赫连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突然被亲切之人刺一刀吧。

    想到这里，暗中的那人简直要控制不住笑得浑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