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庆福赶笑了一：“清菡早想和梅香搭这戏……”

    “七爷得了秦老板的主？”瑞王爷盯着他。

    叶小蝶从前是虞冬荣捧起来的，虞冬荣同他实实在在地好过一阵。后来他因为攀上别人，丢开了虞冬荣。这事儿小报上登飞了，满城都知。一屋人都扭看虞七少爷。

过这事儿之后沾冷的，你嫌自己命了是怎么着？”

    良久，他听见小玉麟嗯了一声。

    这话从瑞王爷嘴里提来，实在不是味儿。这是要拿秦梅香当小相公取乐呢，辱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醉仙楼是一粉戏。秦梅香的师父很多，这位徐师父草，少不得要演些狗血戏。但这戏以｀噱，京里唱戏讲究名贵，有分量的戏班都不怎么碰这些戏。怕掉价儿和跌份儿。

    虞冬荣有心凉。他就是怕这个。瑞王爷喜玩男戏，秦梅香当年被迫陪过他。当时因为有名票穆君依面，才解了秦梅香的围。穆君依也是贵族弟，论辈分是瑞王爷的叔爷，论论门第论财势，都在瑞王爷之上。且他票戏票得地，为人仗义慷慨，在梨园里声望也极，瑞不敢不从。可惜穆老爷年前过逝了，如今若要找个能让瑞王爷噤声的，还真就没有。

    瑞王爷丢开小相公，慢条斯理地着手：“不是我说，秦老板的架也真是大。我端午办堂会，叶小蝶和黄应天都来了。本想请他来搭一怜香伴，唉，可惜啊。”

    他同曹班主一，又约了几个在戏曲界说得上话的名人，与瑞王爷谈了一回。瑞王爷搂着个他新的唱南曲的小相公，在那儿吧唧吧唧吃橘。燕都一多半儿的戏园都有他的份，他的傲慢是有底气的。他嘴上说话倒是还算客气的，里与面却分得很清。听说几个名角要一块儿搭班，颇险地笑了一：“哦，秦老板也赏脸？”

    一行人从瑞王府来，往秦梅香

    虞冬荣其人，对亲近的人是很大方很义气的。所以他很快把那不快丢开，答应一回力。

    和班有一份天然的苦，乃是因为这个班往上数是演武生戏的。凡在梨园里行走过的，都知武生最不好养。独木难支，一个武生后得有一堆武生和龙，盖因为一个人在戏台上是没法打的。不像其他行当，随便一个走到哪儿，开都能唱。这样一来，养班的成本就大了。

    虞冬荣笑了一：“那是真不巧的。”他和和气气地看着瑞王爷：“个月搭班，让他加一怜香伴也就是了。”

    曹庆福为难：“这……”

    小玉麟第二天就回秦梅香那儿去了。虞冬荣东奔西跑的，还空见了曹庆福曹大班主一面。

    瑞王爷打断：“可我细琢磨了一，这戏也没什么意思。听闻秦老板的师父徐翠最拿手的是《醉仙楼》，一直无缘得见……”

    有识的，赶忙来岔话。可瑞王爷三句不离秦老板，摆明了非要从他上榨油来。

    小玉麟声音闷闷地：“没事儿，都这么洗。”

    “自然不了。”虞冬荣看向曹老板：“一切要看几位前辈的安排。”

    原来和班郑班主的叔叔和祖父都是曹氏兄弟的授业恩师，梨园同气连枝，这个忙帮得责无旁贷。

    虞冬荣心尖儿上疼了一：“以后不许了，你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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