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

    秦梅香正在院里领着小玉蓉跑“太极图”，院里斜对着的两角各放了一个凳，每个凳上放一个盘，里面是一堆铜钱儿。秦梅香两膝盖间夹了一块方帕，小玉蓉夹了只布鞋，绕着凳滴溜溜地走圆场。小玉蓉跑着跑着，膝盖里的布鞋就掉了。秦梅香声音凉凉的：“掉一次，加两圈。”

    小玉蓉哭唧唧地：“秦老板，我受不了了，疼，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啊……”

    秦梅香脚步不停：“你基本功太差了，不练，一辈就当个小龙吧……”

    虞冬荣看了这场景，有想笑。扭看见小玉麟上绑着沙袋，正不动如山地在树站桩。冬了，他额上的汗一溜溜淌来。见虞冬荣门，淡淡地瞥了一，然后继续目光定地站桩。

    虞七少爷总觉得，那有儿提上不认人的意思。

    他们把事同秦梅香讲了，乎意料，秦梅香神倒是很平静：“那就演吧。其实那是徐师父的拿手戏，真丢了，也怪可惜的。”他笑了一：“本来戏无贵贱。”

    听他这样说，大家都放心了。秦梅香肯定是要演九娘的，徐胜要谁来演就是个问题了。小玉麟一直在树听他们说话，闻言忍不住嘴：“我能演，这戏我学过。”

    郑班主呵斥他：“没规矩！”

    从来戏班等级森严，路，二路，三路，角，龙，班底。各行当的艺人依照自己在戏班里的位置，演与价相当的角。和班的牌武生是年近三十的蒋玉秀。小玉麟不过是个还没科的小，说怎么也是不该到他的。

    小玉麟被拒绝，脸上有些不服气，但最终不吭声了。

    梨园里最讲究规矩。他来了这么一嗓，当即有个上了年纪的名角儿郝叫天些不以为然之：“小小年纪，心气儿倒是怪的，也不知自己的戏不得上。”

    郑班主赶忙赔笑：“是我疏于教。”然后又呵斥小玉麟：“边儿去，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

    虞冬荣心细，存了个疑虑。等众人把要事商定完，纷纷离去后。他走到正在拿大的小玉麟边：“你们那个蒋玉秀，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玉麟大朝，闷闷：“唱戏的呗。”

    虞冬荣在他前蹲来：“说实话。”

    “不能说。有规矩。”小玉麟把闭上了。

    虞冬荣看着他睫的，密密的，小扇般，忍不住伸手指去撩：“你就是不说，我也能打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