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小玉蓉噌地起来，继续跑了起来。

    虞冬荣闷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对了，有个事儿。城里最近不是来了一伙儿丘八么。跟土匪城似的，可把荟芳里那边祸害得够呛。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也要来戏园这耍。别人也就罢了，你可千万当心儿。”

    虞冬荣一惊。大烟最毁人，唱戏，尤其是唱武生戏，是极吃力气的。完了，戏台上保不齐就要砸锅。“谁和你说的？”

    虞冬荣的二哥在燕都天酒地了一阵，终于告辞离去。虞七少爷还没松气，蜀中那边店铺的大掌柜就传信过来，说是今年生意惨淡，铺面上亏损太多，怕是要经营不去了。

    虞冬荣很是思虑了几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秦梅香很怅然地笑了一：“我晓得。”他反过来宽虞冬荣：“来听戏就都是座儿，我只好好唱，旁得都不理会。再说了，我听相熟的戏园老板说了，那群人更愿意看武戏。到底是行伍。再者说，关外的军阀与关的不同，养歌女舞女魁的都有，可没听说过亲近男旦的……”

    秦梅香。回望窗外一望，正看见小玉蓉坐在地上。秦老板脸一冰，吼：“你又偷懒！”

    第6章

    北方这些年局势不好，倭人的爪牙到都是，野心路人皆知。瞧着太平，可真要起来，也就是一眨的事。他借着报账的由回了卫一趟，想听听父亲的建议。

    虞冬荣气闷的：“这个可不好说。反正你当心着儿。最近我也和经理们打打招呼，了戏你就溜，凡事小心为上。”

    “曹家班的小锣师傅。”秦梅香又是叹：“他儿唱老生么，红了一阵。后来不知怎么让人勾得染了大烟瘾。老师傅快六十的人了，隔三差五要跑去烟馆里逮人。”

    虞司令虽然早就不带兵打仗了，但对时局也没有不闻不问。他就说了一个字，留。虞冬荣想，得嘞，那就留着吧。虞司令了烟，

    然而因为军阀实在太多了，大家都画地而治，各自征税。从渝州往蓉城走一趟货，一百块钱的杂货经过重重关卡，最后算来得另一百块的税。生意人在这压迫之，日很不好过。

。”

    虞家在那边有个小皂厂和几布匹绸缎铺，这些年一直是个不赔不赚。家里几个哥哥的意思是想要把那边的生意停掉。可是关乎上百个工人和伙计的饭碗，虞冬荣总觉得这么不地。不赔不赚，好歹也没赔上不是？可是这回真的赔了，他又在犹豫了。

    唱戏的嗓那真不叫盖的。响堂音满戏园都听得清清楚楚。虞七少爷耳畔猝然炸了个惊雷，差儿从塌上跌去。他苦着脸耳朵，觉得此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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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那边与其他地方不同，虽然也是打来打去，然而是那过家家似的打法，破坏并不大。城里打起来，百姓把门窗一关，照旧搓麻将。战的不论哪方胜了，也是要吃火锅打麻将的。为了不要让火锅没得吃，麻将没得打，所以在搞破坏这件事上倒是一向很有分寸。

    秦梅香摇：“倒也没那么容易就事。兴许得不重呢。等排戏时再看吧。郑班主好歹也是班主，想来不会那么没分寸。”

    虞冬荣皱眉：“这哪儿成。郑班主这不成了祸害人了么。万一他一时提不来气，在台上把你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