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的份，不但没有替小玉蓉说话，反倒责骂他不懂事。后来何翠仙想起小玉蓉在秦梅香跟前学过戏，又拿许多锥心的话来嘲讽他。杨银仙也在一旁胡帮腔。二人把秦梅香扁得一文不值。秦梅香都如此了，跟他学戏的小玉蓉又算什么呢。

    虞冬荣把烤好的沾了料，往他盘里放：“他是天时地利了。本和香官儿有几分像，又有人大力地捧。”他这样一说，觉得有儿叹气。梨园里，唱得好的戏其实不少，有时红的那些其实本事还不及没红的。这个就是纯粹靠运气了。杨银仙遇上瑞王爷，也是运气，只是这运气里祸福难料罢了。

    小玉麟平静地吃着东西：“我早晚也要红的。等我红了，就自己挑个班，不受他们的窝气。”他抬看向虞冬荣：“到时候，七爷什么时候来看戏，都有最好的包厢坐。”

    小玉蓉之前就一直受何翠仙的暗气，今日又是这么个状。他不敢吭声，只得缩起来偷偷地哭。别人都忙着在瑞王爷等人跟前讨好，也就只有小玉麟肯来安他。

    伙计送了腾腾的菜品过来，虞冬荣给小玉麟和小玉蓉烤羊。小玉麟一改往常埋苦吃的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虞冬荣：“为什么红的是杨银仙，只因为有老胖捧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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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冬荣皱眉：“胡说八，谁说秦老板不唱了。”他见小玉蓉瑟缩，声音缓来：“他这些年累坏了，只是歇一阵。你安心你的事。何翠仙心那么，在和班搭班不会久。等他走了，你的日也就好过了。”

    小玉蓉自知说了大话，脸微红，默默地不说话了。

    秦梅香觉得有些奇怪，正想与他说话，却见那孩低了，默默走开了。就在这时，曹班主轻轻一咳嗽：“外面天寒，屋吧。”

    小玉麟在他手心儿里蹭了蹭，低吃。虞冬荣看见他耳朵尖儿红了起来，于是悄悄地笑了。

    小玉蓉抹了一睛，声音里仍然带着哭腔：“秦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他往后真的不唱了么？”

    年关越来越近，秦梅香在家终于躺不住了。岁尾要演封箱戏，新年开年要演开台戏。尤其是大年初一的开台戏，除非离了这个行当，否则即便是年老衰甚少登台的戏也不会错过这一场戏。艺人们相信，这是一年的气运所在，哪怕上刀山火海，在这一天都得上台。

    他去了五福班。曹班主正领着人排新戏，看见秦梅香过来，大吃一惊。几位前辈同行都来问他，很是关切。他一向在五福班搭戏，同众人关系洽；又因为是名旦曹小湘和杨清菡的得意弟，所以常在班中帮忙教导年幼的师弟。这一日他来，本来叽叽喳喳围在一起的小旦们忽然一静。正中间儿的师弟曹蕙香脸上浮现一既震惊又伤心的古怪神来。

    小玉蓉闷吃着菜，突然愤愤：”他唱得还没我好呢！”

    虞冬荣想了想：“也不尽然。他有他的优。你觉不觉得，他在扮相和工上，都在模仿你们秦老板？”

    第13章

    小玉麟想了想：“所以大家其实是想秦老板了？”

    虞冬荣在他脑袋上胡噜了一把：“得嘞，周老板，我这就记了。赶明儿找你要包厢。”

    虞冬荣笑了：“心里知就好了。憋住了这心气儿，将来有你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