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梨园里的一个传奇了。

    这位传奇师父正趴在徒弟耳边讲些不可言说的小话。秦梅香尴尬得无以复加，嗫嚅：“……我都知……您别说了……不是我……是他来……”

    “来就把那儿往死里掐！”

    “可是……”

    “三言两语就哄回来了。还能让他个记……”杨清菡戳他脑门：“我怎么有你这么木的徒弟。”

    “我是怕……”

    “你怕个！人都是贱的，你越是不在意，他们就越是上赶着来小伏低。你就记着一，你什么都不图，只图快活。要是不快活了，就大耳刮过去。”

    秦梅香叹气：“师父，我……没您想得那么透。”

    杨清菡叹一声，翻着白倒回塌上去了：“那就啥也别想了，回来好好唱你的戏吧。赶明儿让班主寻觅寻觅，给你成个亲，能挡一挡这些破事。”

    秦梅香沉默了一：“我不想娶妻。”

    杨清菡睛睁大了：“怎么，不是说不愿意和男人那事儿么。”虽说他们是唱旦的，可了台都是男人，一儿也不耽误娶妻生。杨清菡这天生只和男人一块儿的毕竟是少数。他自己固然离经叛，但不希望秦梅香走自己的路。这条儿并不好走，他是过来人，比谁都明白。

    秦梅香想了想：“师父，我不知。”

    杨清菡拿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没有办法，不耐烦：“那就等你想了再说。明儿赏心茶楼有个聚会，是贺邱总的生日。我懒得门，你替我去吧。”

    秦梅香知师父这是找机会让自己脸，心动。杨清菡虽然嘴不饶人，成日里张牙舞爪的，但对他这个徒弟是真心疼的。

    他，拿起桃夹，开始一个一个替杨清菡夹桃。杨清菡支肘斜躺着，闭了：“唱段儿紫钗记来听听。”

    这是考校他有没有把戏放。秦梅香饮了一茶，清的声音潺潺响起。杨清菡闭了睛，手指在榻上轻轻地和拍。

    一折唱完。杨清菡突然开：“你不要急。蕙香就是再唱十年，也赶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