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要演一个凶狠的妖，勾脸谱的程序倒是被保留了来。这戏也算是小玉麟的师戏，所以吴连瑞丢自己的班，亲自上场来给他孙悟空。

    “可是……”

    秦梅香转过咳嗽了两声，拿起笔与他画圈。画好了之后，轻轻托住他的脸，让他睁看镜。因为带了妆，镜里的人不复先前那般没神。蕙香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声音里有了鼻音：“还是师哥画得好……”

    蕙香摇：“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觉得我不行。别人没有这些，一样红，一样有人去看他们……你看杨银仙……”

    如今他甘绿叶，专心捧徒弟，倒是惹的旁人十分叹。曹班主直言：“你若是当初能有这样的襟，又何至于寂寥了这些年呢……”

    比起小玉麟，他更担心的是蕙香。这孩科一晃儿快一年了，起初大家看新鲜，还有几分人气。可慢慢地，人气不但不涨，反而往走了。说在学戏上功夫没少，班里也着意地捧他。就算不能如何大红，也不该是如今这个无人问津的样。

    秦梅香叹气：“收着儿。了妆，又要重来一遍了。等你多唱几年，指不定画的比我还要好了。最近是怎么着了？曹师父很担心你，你又不肯与他说。”这样说着，手上是没有停的，捧着他的脸，拿锅烟与他画眉。

    秦梅香停了笔，仔细看他两边儿的眉，然后把笔放，安：“吃咱们这碗饭的，有一场就红了的，也有慢慢唱着慢慢红的。你那么用功，祖上又都是这个行当里的，这就已经越过了多少人去呢？”

    秦梅香把笔放了：“你是想说，我也是那样红的，是不是？”

    蕙香赶忙摇：“不是不是……爹说了，你是反着的。因为你红，所以才……师哥，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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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梅香同小玉麟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心里倒并不像虞冬荣那样抓耳挠腮地担忧。他是行家里手，清楚小玉麟和吴连瑞的本事。可惜时日赶的不好，若是开年时能上这场戏，小玉麟说不定真能一炮而红。不过稳扎稳打地来，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是夸小玉麟，也是夸他自个儿。他倒也不此话一，得不得罪人。别人知他是这样恃才而傲的坏脾气，笑两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吴连瑞叹息一声，但还是嘴不肯认：“他们若是有我这徒弟一半儿的功夫，我也换换给他们孙猴！”

    蕙香沉默了半晌：“我觉得自个儿……祖师爷没赏饭。”

    蕙香：“爹说到了这个年纪，声音会变

    原本当年这戏是吴连瑞的拿手戏。虽说豹是主角，但与之对打的孙悟空也十分重要。可是因为他的脾气，戏的好手来了又走，越来越不尽如人意。因为戏中有飞叉和摔锞之类危险的技巧，如果两个演员合不当，台上势必要事故。十年前就闹了这么一，飞叉叉中了戏的演员，惹得座儿又惊又怒。好的一块牌，就此砸了。吴连瑞是个要脸的人，此后再也不演这戏了。

    秦梅香看着他，目光严厉起来：“你不要同他比，他那不是正路。”

    蕙香独自坐在化妆台前涂胭脂。见秦梅香过来，笑了笑：“师哥。”

    “我没生气。”秦梅香沾了大红油彩，给他涂嘴：“我听你的嗓，最近似乎是有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