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除了十二万分耐心地守着，也没有第二个法可以想。偶尔他也想，秦梅香到底有什么好。得好么？是好，但人多了去了。关了灯往床上一抱，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所以其实这人的好，更多是相之的东西。可要说，却也说不什么。之一字，实在是天最大的没理。

得拿个真心相好的样来。

    只能归结为一降一，卤豆腐。

    这一的包厢默默无语。那一的包厢里，虞冬荣瞧戏瞧得正是提心吊胆。

    秦梅香看见小玉麟的气神儿，就觉得心里的那云雾似的愁郁之气被一扫而光。他难得地笑言：“这孩一儿也不知怯，把自己当个天王老……有这心气儿，今日红与不红，他都是周老板了。你没瞧见方才他开腔，好些座儿都跟着一震？”

    这豹戏，许多武生名角儿其实都演过，唱词念白是一样的，可台上展的功夫却各有千秋。小玉麟要想红，非得儿新玩意儿不可。

    满戏园的光亮都在台上，包厢里是暗的。许平山这话问的很轻，但秦梅香仍然在喧天的鼓里听得清楚。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是轻轻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还不够么？”

    可等他回过这个味儿来，却似乎是迟了。

    于是把手收了回来，叹息：“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一味用，只能落得个玉碎的场。可若一旦，秦梅香转就要消失得无影无终。可这境况，说到底，要怨也只能怨他自个儿。

    许平山大奇：“小崽一个，把式都没呢，怎么就成周老板了？”

    台上锣鼓喧天，小玉麟提着大氅的大襟，威风八面地亮相了。台立刻叫起了好——都是虞冬荣安排的人。小玉麟一双睛目凶光，煞气腾腾，一甩衣襟，开腔念到：“豹虎项面凶装，红梅山前自为王！”声如洪钟，中气沛然。等念到：“中小妖千百队，烈烈轰轰震山冈。“时，最后三个字如三声霹雳，直直地震人心。底回应他的是哄堂的好——虞七少爷安排的人被座儿的喝彩声淹没了。

    秦梅香瞧着温柔和气，骨里其实是个烈的。许平山已经见识过一回，并不想再见识第二回了。

    许平山是从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与平民百姓不同。戏台上再大的气势，也吓不着他。倒是秦老板这么一笑，晃得他。

    他把失了意的手指默默蜷缩起来，重新把目光转向戏台。

    许平山愣了一会儿，才咂摸他这话里的意思。于是心中顿时五味皆有，复杂难言。

    这一回换秦梅香意外了。他侧看了许平山好一会儿，只见这人心不在焉地望着戏台，面上几分少见的沉郁。

    他许平山的心，算是被秦老板拿住了。

    秦梅香轻声赞叹：“从今儿起，他就是周老板了。”

    果然，初见邓小，就见他自桌上越过众小豹飞而，气势凶猛，脆利落。这是往常众人从未见

    谁知过了一会儿，许平山又一次伸了手过来，把他拢住了。秦梅香由他拢着，神柔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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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秦梅香的笑敛去了。许平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把他冰凉的手握住了：“等你给我个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