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也凑不成。罢了。”如今各个戏班都铆足了劲儿上戏，班主整日地琢磨演什么才好。总得在各个地方想法都变一变，才能让座儿认准了，往后常来看戏。

    不过这事一时也急不来。

    大伙儿卸掉装扮，彼此拱手说着拜年的话儿，各自回家吃年饭去了。

    秦梅香等打招呼的众人都走了，也起准备离开。冷不丁看见小玉麟仍然坐在那儿发呆，他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肩：“怎么不回去？”

    小玉麟有儿黯然：“回去也就我一个。”他年前听了虞冬荣的话，搬去了新宅。那只有一个饭的老妈。大过年的，人家给他把饭菜预备来，就回家去了。

    秦梅香叹气：“谁不是独自一个呢？”

    小玉麟很不相信地看着他：“许师不是在么？”

    秦梅香淡淡一笑：“他啊……”摇摇：“都是一时的。去你师父家过年，不是也行么？”

    小玉麟摇：“昨天就是在那儿过的。”

    秦梅香看他神，似乎有什么事：“怎么了？”

    小玉麟摇摇：“就是觉得，吴师和蓉官儿真是不容易。”

    秦梅香犹豫：“是芝瑛的……”

    小玉麟笑起来：“那倒不是，师和孩都胖了。“他慢慢敛了笑：“就是不知以后她还能不能同蓉官儿一块儿登台了。他们都说，剖着生孩伤元气。我听着，她嗓明显不如以前亮堂了。”

    两个人对坐着发了会儿呆，都是在替小两的未来担忧。吴芝瑛的大哥是个不省心的，吴连瑞除了唱戏，治家是个糊涂人。吴夫人在家里讲话又没分量。虽说师父师兄都能帮衬些，可这些照顾未见得能全落在小两上。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外又一鞭炮过去了，秦梅香起：“走吧，再晚这里要关门了。”

    小玉麟从桌上跃来，两人一块儿往外走。

    许平山的车停在外呢。小玉麟看着秦梅香上了车，神寂寥地往自己家中走。满街都是鞭炮放过之后的碎红纸，落在积雪上，红红白白地，喜庆之余，又有别样的冷清。

    他走到家门前，却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门。

    小玉麟呆呆地站住了。

    虞冬荣了喇叭，从车里探来：“愣什么呢，赶快上来啊！”

    小玉麟如梦初醒，飞快地奔过去，拉开车门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