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些，只是装修陈设上差了。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能平平安安就算是好的，还奢求什么呢。

    小玉麟正站在客房窗边往看。后院郁郁葱葱的，着叫不名儿的树。

    虞冬荣带着他把脸手脚都洗净，帮他换了药，又拿了新衣服给他换。这些本来不该是由一个少爷来的，家里那么多丫鬟呢。但是虞冬荣起来自然而然，手脚利落——他学什么都快的。

    小玉麟最后吃了碗小米粥，被虞七少爷撵上床躺着了。上了床却睡不着，睁着睛，严肃：“我想去看看这有没有戏班……”

    虞冬荣把被给他拉，窗帘也拉上了：“我看你像戏班。先好好睡一觉吧。”

    虞七少爷一回来就不得闲，家里的钱粮都指望着他呢。父两个关起门来说话，从局势说到他大哥，还有小少爷虞少荣的学业问题。虞司令明显神儿不太好，虞冬荣觉得担心。老爷闻言嗤笑一声，用一很凉的目光打量虞冬荣：“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

    这话里有话的，听得虞冬荣后脊梁骨发麻。他笑：“爹……”

    “哪儿来的赶送回哪儿去。别让我把话说得太明白了。”

    虞冬荣着：“人家救我一命呢。”

    虞司令不耐烦：“还人的法多了。还有，赶给你五哥个差事，裕心要把我烦死了。”裕心是六姨太太吴氏的闺名。

    虞冬荣一梗：“爹，您不是不知……”

    虞司令打断：“我要休息了，你累了一天，也早儿回去吧。”

    虞七少爷心事重重地了门来，就看见不远神不太自然的六姨太太。两人目光相碰，吴氏理了理新的卷发，挤来个笑：“冬哥儿……”

    虞冬荣：“六姨娘，五哥那事儿我知了，您容我想想。”

    “嗨呀，这个还用想么。荣记商行在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分行么……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兵……哪有放着现成的兄弟不用，让外人事的理呢……”

    虽说这些年来，家里人的虞七少爷早就摸了个透，但听到这样的话，多少还是有儿来气的。他也不愿意多说，只是冷淡地笑了笑：“您说的也有理。”言罢脚底抹油，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