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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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指的是哪分呢？游医师。」

    来到厨房的冰箱前，他摸了昨日早餐没吃完的三明治。冰箱的灯光亮起又暗，他小心地打开塑料袋包装、免得被乃滋脏了手。

    更一步，他不认为世上谁有责任让另一人好过。不过那些并非他要和游医师讨论的范畴。

    是血。残缺的肢、破碎的肌，柳齐好像又看见了十四截断的双，在手术台上昏迷的模样，不久之前他听着滴答声，看那人把手臂由断裂的括约肌中。

    「小柳齐，别再半夜跑病房了。我解释起来很麻烦啊。」

    「喂？」

    「当然是想才那么。」

    「你自己晓得啦，唉，别装傻。除非你想让他终生失禁，不然我告诉你，人很脆弱的。」

    但他说得太急了，想修正自己的语气也不行。他明白他本来该更从容、更无所谓一。但事实是他气急败坏地切断了通话，否认、如同被命中痛。

    把剩的一半整个丢理台旁的垃圾桶中，柳齐用力地闭了闭。

    一咬，站在冰箱旁机械式地咀嚼冰冷的吐司。不知怎么，火的味很酸，明明才放一天，却像是馊掉了一样……

    「好啦。我是要告知你，我晚上才能给你带来的人动刀，手术完，他至少得多住院四天。另外你把他领回去后，最好别再让那群小鬼碰他。」

    让十四见到外人，便会提被发现的风险。游医师的提醒柳齐当然明白，因此一被堵住了话。

    终于一片漆黑，连外面的光线都觉不到。话说十一月末的天气有些微寒，他躺在家中竟还觉到冷。

    柳齐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说完便挂了电话。他拿开手，愣愣地看向已回复到桌面的手机萤幕。让自己看起来无理取闹并非他的本意，他知游医师是真的以前辈的分在劝他。

    晚得赔罪啊。柳齐盯着暗来的萤幕，啪，顺手把手机扔到一旁的茶几上。经过电话的打扰，睡意也消了大半。他缓缓撑起，了沙发、便往客厅另一的开放式厨房走去。

    「那你还得想，失禁的病人照顾起来很麻烦的，绝对麻烦到让你想直接给他一枪。况且，小柳齐，你没打算三天两地把他往我这里送吧？」

本的那预设铃声。柳齐枕在沙发臂上，半瞇着，由袋中捞手机。沙发旁的落地玻璃外，台透来的晨光使他到刺，但他只是闭上、也不打算起将布帘拉上。

    「我没有义务要让他好过。」

    那传来游医师抱怨的声音，柳齐笑声，说了「抱歉」却没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游医师也不是要找他来计较这个，低声埋怨了两句，便顿住了。

    「再退一步说，你最少该让自己好过。把他整得那么惨是你的本意吗？我也说啦，如果不想，就别了。」

    柳齐猛然捂住嘴，睁着，他是把刚才咬的吐司吞了去。然而他控制不了搐的胃，手里的三明治毫无来由地令他恶心。

    听对方中的无奈，再回想凌晨看到的景象。柳齐沉默数秒，接着便又刻意地挤笑声，他把空着的左手抬起、盖在自己的双上方。

    电话那的人微微叹气，柳齐听在耳里。大概他当真累得狠了，才觉得游医师平心静气的话让人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