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掀起了相当大的动。分媒将其当作恐怖攻击似地报导，而莫莲原本的目标，天狼，也陷了麻烦。

    「你可以给我一枪。」

    「那样的话，你要是不小心上了天堂，我会很困扰的。」

    「呵。」

    居然笑了。柳齐转过，便看见十四低。把骨节突的手搭在病床旁的栏杆上，笑着，一都不像被困在这里，反而好像只是生了场普通的病、因此住院几天，接着便要回到学校继续给孩上课一样。

    如果忽略掉残肢，还有他一条被戳满滴针孔的手臂。旁人当真会忘记他不久前才失去恋人、被剥夺了人生。

    「我不认为上天堂的门坎有那么低……虽然我也不信圣经就是了。」

    「莫莲那小姑娘，一直夸你是个好人呢。」

    柳齐把转了回来，对着电视、画面上正在回放着采访的画面。死者的家属在摄影机前痛哭，恶、人渣，每个形容都适合他。柳齐相信自己若有一天来到上帝面前，上帝会乐意给他到地狱最底的门票。

    「要是审判的那家伙，和莫莲观一致，我给你一枪也未免太便宜了，是吧？可惜我不是你，暂时没有折磨病人的一百方法。」

    十四愣了愣，柳齐没察觉，他正看着电视上人们痛哭或愤怒的表现，分神时想着自己或许连晚餐都不该吃。

    他又想吐。莫莲那小姑娘也就罢了，但现在他后坐着的是十四，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在十四前呕来，因此他关掉了电视。

    「其实很会照顾人吧。」

    萤幕暗来的瞬间，病床上的十四也声了。柳齐猛然回，了手里的遥控，声调故作无谓，却仍听得他的绷。

    「原来你还晓得啊？」

    对上十四的，柳齐才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那个人」。这似乎有些可笑，十四的明明是他们之间的唯一连结，然而却因为死亡而成了避而不谈的禁忌。

    她有很温柔的时候，只是大多时间太寂寞了。老是注视着那个对谁都很好的手足，可十四呢？十四对她可以说是憎恶了吧。

    对她的恶意，反到最终，必须在学生被她捉后朝她开枪。嗤……那样的「好人」。

    「以前我并不健康。你应该知，我的原生家几乎等于只有我和她两人，小时候受她照顾好几年，后来听说她要当护士，我倒觉得很符合她的风格。」

    「但你杀了她。」

    对视着，柳齐瞠大了双，嘴角扯开了扭曲的弧度。十四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表，只是半垂，放轻了声音。

    「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