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利用，但不可能就这么让对方得手……他可是柳齐，他不会承认自己输给任何人。

    砰！那似乎传来门板摔到墙上的声音，接着是「咚咚」的楼声，背景吵杂了起来。隔着手机，柳齐听得见余静的呼声，她好像急切地把手机拿给另一人，果然，不过几秒，那有谁在问她「怎么了」。

    「他还活着？」

    「我能回去给他送晚餐的话，他可以活很久。」

    「他说十四还活着！」

    余静的应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脚沙沙的声响随着柳齐的步伐，来到路、再到铁卷门前，他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同时把尸拖工厂中。

    他得焚毁这些东西，数量太多，没办法全理净。那至少得抹掉可能被发觉的痕迹，把人烧到面无全非……呵，那不正是他擅的事？

    「喂。」

    和他通话的人换了一个，变成一个略嫌沙哑的男声。背景传了爵士乐，但仍判断不所在地。

    「十四号真的没事？」

    柳齐知自己赌对了，一转念，也不必理尸了。他不回话，放手里的东西，对方似乎很急，半晌后便又自己接了去。

    「拿那个医师跟你换人。」

    看来那男人和厉禹并无联系，柳齐轻笑了声。他走工厂，在草坪上不自觉地停脚步，看着散落一地的尸，胃突然开始翻腾，可他不让那恶心影响自己、即使撑仍旧保持着冷静的声音。

    「不。」

    游医师……不行。把十四放去便是自己的死期，况且换，过程等于再暴于危险。

    想想怎么办。如果余静和这个男人在意十四的安危，那他还有机会，补救他当时大意的过失。

    「十四号于我、于小静，都有恩。」

    「换条件。」

    那的男人沉默来，柳齐停在草坪边缘，指尖莫名有些颤抖。他第一次意识到，如果要活，他跟十四或许只能活一个。

    僵持的现状终会被打破，藏活人比藏死者困难多了。有余静那样知的人存在，若十四不死，他迟早会被挖来，他无法逃到国外、亦躲不了厉禹的追杀。

    「来工厂把尸理掉，另外我要确定游医师没事。晚我会让十四和你们通话……别轻举妄动，除非你已经确定他所在的地、或者能抢在我杀他之前，把他带走。」

    电话那一阵静默，男人听柳齐不会拿十四和他换人的事实。他静默良久，才慢慢地应了声「好」，柳齐便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