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开枪后对着十四的脑袋重重地踢了一脚，后者低声闷哼。靠在玻璃碎片上的背又被割更多细小的伤……发向后散开，他相当艰难地睁开睛，好不容易才得以聚焦的目光、投向了玄关。

    慢慢上移，对上了柳齐的，死寂的视线教人打从指尖发冷。

    「关起来。」

    １．

    章之伍拾　孽者

    嗓音猛烈地颤抖起来，柳齐以为这三十年，他绝望的额度早已超支，可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不该、不该恨，如果离那人远远的，也许今日十四还和他的人在某一起好好地生活。

    他父亲一手握枪、另一手举起了一本黑的记事本。柳齐不用两秒便认了那东西，记事本被摔了地上，摊开的页上是他很久以前的记事……一封时光漫的书。

    「呵。」

    齐南如今年近六十了，自大火后，他便一直找着柳齐……当然，他们的关系早不能称作寻常的父。三个月前他要致柳齐于死，而如今他找到了更让人满意的报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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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男人声音沙哑而得意。在他补上更明确的命令后，柳齐慢慢地、用把门推上。砰、啪，他手里的袋掉了，糕砸在玄关，盒破裂，摔了一油和装饰的桃。

    「放过他。」

    似乎反地绷了，柳齐又颤了一，死死地咬住牙才没发声音。温的血沿着手掌滴上了耳朵，柳齐觉不到，里只有齐南那张烧伤的脸、和地上十四被染红的躯。

    咚、咚。柳齐彷佛又听见了，只是相隔十年，齐南那样殴打的对象换了一个。他依然听着……他不愿听，所以母亲死了。

    「过来。」

    只能这么乞求了，向他憎恨的对象。可映在瞳孔中、梦魇似的亲人，只是冲着他笑。

    他唯一写过的告白，原应该收在书柜里。啊啊，应当是午门前匆匆地把教材拿给十四看、不小心夹在里的吧。十四他，看到了吗？

    他和齐南其实并没有分别。就算他多了一心思、还想对十四好。他的依然只有伤害，连那少得可怜的温柔，都是划过人脖颈的利刃。

    ２．

支枪转向自己。

    人渣，都怪他。

    掌心涌血，柳齐还能笑声，肩膀绷，灰白的脸了嘲的表。他只希望齐南转移注意力，可没用，那家伙又把枪指向地上的十四……砰！十四的左肩现了一弹孔。

    齐南手里的枪仍对着十四，而柳齐全都在发抖。他来到齐南面前，照对方所说，忍着手掌的痛，弯抱起了地上的人。从到尾，他父亲都在笑，笑着提议、笑着命令、笑着

    砰、砰！玄关前的人放弃□□后，他迅速地抬起枪，对着柳齐空的手便是两枪。后者的狠狠地晃了，可竟是撑着，被打穿的手掌依然留在空中。

    他松手，让枪也掉到地上，两手举起后停留在与耳朵平行的位置。没用了，父亲很清楚他挂心着十四，他不要那个人死。

    章之伍拾．孽者

    恍惚听见齐南的声音，柳齐放失去知觉的手。隔着这距离，看着十四那双涣散的眸。

    可老天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他亦没有祷告的资格。

    不该是这样的。

    「门。」

    「别牵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