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唯庸与耶律大石在辽国的权力格局中呈相峙之势，数年前韩唯庸之韩捷礼到上京来求学，也有作为韩唯庸人质的意思。从名堂中毕业后，韩捷礼便借故走了，显然是对耶律大石不太放心。

    “耶律大石年轻时是北方之虎。”李渐鸿说，“这些年中贪图安逸，又常年酗酒，更被掏空了，如今竟会中箭坠，来日辽国的场可想而知。”

    南方皇帝自迁都后便期抱病，未立太，四王爷李衍秋协助理朝政，李渐鸿则在外征战，理说太立，当是李渐鸿继位。起初李渐鸿与军方关系密切，赵奎成为李渐鸿最有力的后盾，然而随着时间过去，赵奎已不愿再支持李渐鸿。

“你再说一句，爹就不走了，本来就不想走。”

    段岭也从李渐鸿得知不少辽国的系特，自辽太祖中原后，辽国朝廷便分为南面官与北面官，南面官大多是汉人，北面官则只有一个汉人，其余都是辽人。北面官制中，又分北院与南院，通领兵权。

    段岭沉默良久，李渐鸿说：“能替你收拾一个是一个，待爹回到南方后，不会称帝，你爷爷已经不行了，无法理朝政，只能着他传位予你四叔，你四叔只会立你为太，再没有别的人选了。”

    这是上京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大雪封门，院积了将近两尺的雪，厅堂着火炉，李渐鸿开始教导段岭朝堂、政务与南陈的其他。陈国虽有三省六，但实际上以文武两员大将执权，赵奎是昔年淮之战后的功臣，陈国大军溃退后，赵奎保护李家全而退，撤至西川。

    段岭问：“现在四叔怎么样了？”

    李渐鸿答：“爹是当不了皇帝的，首先还要让你四叔从牧旷达与赵奎的控制挣脱来。”

    南院、北院总辽国大权，南院里有唯一的汉人韩唯庸，韩唯庸背后是萧太后。北院大王则是耶律大石。

    “没等到她们刺杀耶律隆绪，那老便驾崩了。如今的小皇帝耶律宗真被萧太后盯着，好几年未来到上京，不可能到琼院来，更不会给她们机会。”

    “所以未来的路，须得联辽抗元。”李渐鸿说，“国仇家恨，须得暂且放，若仍互相牵制，辽、汉都将被布儿赤金家所灭亡，他们就像豺狼一般，打一座城便血洗一座城。”

    “琼院里的酒是不是……”段岭还记得与郎俊侠第一天来上京时发生的事。

    某一天开始，段岭已不大好意思抱李渐鸿了，这一年里他学会了很多，李渐鸿的陪伴加速了他的成，也令他变得成熟起来，像个大人一样思考，办事。

    段岭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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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兵黩武。”李渐鸿答，“贪图功业，他们怕我当了皇帝便大举用兵，令大陈自取灭亡。但反观之如今，辽国已不再是最大的敌人，因为辽主中原太久了，辽就是另一个汉，在它的更北方，还有另一狼，在伺机南。”

    “说有毒，是不可能的。”李渐鸿答，“但期饮用，会虚耗气神，她们的目的不在于耶律大石，而是在辽帝与韩唯庸。”

    “为什么？”段岭问。

    “他是个药罐。”

    牧旷达则是荆川士族，状元举仕，朝后稳定大陈，实为中砥。

    “布儿赤金都、耶律宗真、蔡闫、赫连博、韩捷礼……这些人，来日也许都是你的敌人。”李渐鸿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