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后，吴桥小声地唤，“上将。”

    许多悲剧之所以让人无法释怀，就是因为，它的发生实在太巧合了。在那天前，没人知它会发生。不去那就好了、不选那条路就好了、发现不对立刻回就好了……似乎就是一个个的巧合，将事了推向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些个偶然的因素、无意中行的选择，只要缺失一个，都不会酿成最后的悲剧。于是，怎么都想不通的人们，只好轻叹一句：也许这个就叫命吧。

    “嗯。”

    “嗯。”谈衍轻轻地说，“我已经知了。”

    “那您当时是怎样的状态呢？”

    对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自己吗？应该不会的吧，一定只是到基地来视察一罢了。可是，一想到“专为自己而来”这可能，吴桥就觉得连呼都变成有些不对劲了。

    “……嗯。”

    “他……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吴桥此时鼻音很重，“我……现在，一闭上睛就会看见那一晚的血，一安静来就会听见他临别的哭声。”

    “因为倘若不是这样，就会有很多人喜它。”

    “嗯？”

    “什么意思？”吴桥没法明白。谁会谢这可怕的事？

    “吴桥，”谈衍问，“你知为什么自动化的武发展得这么慢么？其实，从科学上来讲，当今战争早就应该摆脱由真人驾驶的战舰和机甲了，绝不应该只有远程控机甲几的程

去将门打开，不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脸。

    “但你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你也不要过分责怪自己，你没办法永远护着他的，你只能好你自己的事。”

    吴桥垂睛，“重光他……不在了。”

    “很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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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别重逢，吴桥言又止。

    那天，绪一开了闸，就不自禁地说了当时想说的话。

    “但是，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谈衍叹了气，“最开始发现心里渐渐回归平静时会有一些惶恐，可还是都会过去的，只是在你心里会有一旧伤，偶尔被及了依然会疼。”

    “……嗯。”

    “当然。”

    “您也经历过……这事吗？”

    谈衍静静地看着吴桥，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你好像很累。”

    “我没有办法停止去想……我把那两天的事都拆成一段一段的，然后不停地想，这个时刻我应该这样的，那个时刻我应该那样得的……可我怎么就了一个个会导致悲剧的选择呢？”

    本来以为谈衍只会嗤笑一声，现在对方真的站在面前，吴桥只有一不相信的觉。

    “我会怨恨战争如此残酷，可是同时，我也谢战争如此残酷。”

    “……”

    “……”吴桥不知应该回答什么。

    过后吴桥其实是后悔的，他觉得自己越界了，这并不是级军官该向上级军官说的话。

    “上将……”

    我快不住了，所以想要见您——

    “您怎么会来了？”

    “你说你想见我。”

    吴桥用了很多方法想把信息撤回，但是所有方法全都没能奏效。

    谈衍叹了气，将吴桥揽了怀里，“我不会说你怎么样都没办法改变，因为事实上你的确是有可能改变。”

    “……”

    他觉得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