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跟我说他是……他是同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勾引他……我还为此打了他。”

    凌鹿愣愣地听着，忽然想起那次严柯发烧倒在医院门时的场景。

    “原来他鼻上的伤是你打的？！”凌鹿心里涌起一怒气，“你怎么手那么重！他鼻梁骨都被你打断了！”

    严励沉默了。凌鹿话说就后悔了，严励毕竟是严柯的父亲，他们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本一无所知。再说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严励？

    以什么份？

    “……对不起，严主任。”凌鹿老老实实地歉了，“我说话不经脑，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严励一气，“不光对你，对严柯也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能当好父亲。”

    凌鹿立刻意识到，尽对严柯暴力相向，但严励其实是很这个儿的。

    他们父之间，或许只是相方式不对。

    凌鹿心里一动，提议：“严主任，不如你们坐来好好谈一次吧？”

    严励苦笑：“你忘了上次吗？他回家第二天就吞药自杀了，醒了以后看到我们就想逃。”

    “那次他是药吃多了脑不清楚……”

    “不，就因为他神智还不清楚，所以那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其实他是被我们当父母的伤透了心了，他早就想逃离这个家。”

    凌鹿忽然想到，严柯好像真的……没有把那个家当成“家”。这两个多星期来他一次都没有提到过家，更没有提过父母。

    他仿佛在潜意识里，默认了父母不在边的状态。因此搬来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们是不是很少回家？”凌鹿问。

    严励叹了气：“你也是医生，你应该知的。”

    “……从他小时候开始就这样吗？”

    “是……”

    凌鹿忽然心痛难忍。

    “以后我会陪着他的。”凌鹿鼻，宣誓般地说，“我会陪他的。”

    严励欣地笑了笑：“有你在他边，我们也就放心了。”

    “不，这不够。”凌鹿都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底气，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父和母也不可替代。你们要反思，你们要改。”

    严励愣住了。

    凌鹿定地：“你们要改。我不是说要你放工作待在家里，我是说你不能随便打他吼他，不要拿主任训级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是你儿啊！你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