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曲负苍白的脸，又难免心疼，柔声：“大人不好，不可多喝……那，属愿代你一饮。”

    曲负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脸上些惊奇的神。

    他瞧着靖千江当真满斟一杯，端起来后一饮而尽。

    然后他几乎是瞬间就呛咳起来，这幅狼狈的样，饶是冷漠如曲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靖千江曾在宴上拒绝了老臣的敬酒，其实也不完全是他要摆架，而是璟王殿——

    他真的不会喝酒。

    从小到大，靖千江几乎滴酒不沾，也没人能勉的了他。

    他活了二十年，总共碰酒的次数不过两三回，都是面前这位唆使的。

    那辛辣之意呛气，久久不散，靖千江脸上也泛起酡红，可他看见曲负竟然笑了，几乎生一再喝一杯的冲动。

    他笑着摇了摇，神间并不见狼狈尴尬：“不好意思。”

    靖千江缓缓地说：“几年不见没有，我依旧不会喝酒。让你见笑了。”

    从曲负不怀好意撺掇他喝酒的那一刻起，靖千江就知，自己“易皎”这层甲，算是彻底披不住了。

    19、赤脚踏沧浪

    其实对于彼此的份，两人基本上已经各自心知肚明，而此刻靖千江的话，将最后一层窗纸破。

    曲负的眉梢轻微一挑，这样细微的动作，被他凭空一潇洒。

    他说：“为了拯救万千将士于火之中，不惜亲自来军营暗访，可敬可佩。臣不敢嘲笑殿。”

    靖千江望着他，中带着笑意：“既然已经知是故人，为何还要端着架说话？你要是还这样，我的酒可就喝亏了。”

    此时的曲负倒是奇的温和，竟然从善如地换了语气：“好吧。你怎么知是我的，因为宴上在屏风后的手吗？”

    靖千江：“那个时候只是怀疑，毕竟你的相貌不同了，我也从未想过曲丞相竟然是你的父亲。不过后来去找你说话，我心里就什么都断定了——我还能认不来你吗？”

    曲负微微笑：“我也是。”

    靖千江微怔：“什么？”

    曲负：“你易容前来当小兵，天天跟我相，难我就不会看穿？早就知是你了。”

    靖千江一时没说话，将曲负的意思在心中回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