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提议实在是直接又暴躁，曲负被问的怔了怔，而后倒忍不住笑了，唤：“殿。”

    毕竟谈分，曲负从来都嗤之以鼻。

    他虽然留了来，但靖千江知曲负不喜这里，也从不会属于这里。

    但靖千江作为族唯一的外孙，曲负是族请来的客人，再怎样疏远也在同一个院里住着。

    可惜没等来对方接她回，先太便已在战场上重伤亡。

    只不过年少气盛的时候，多少还想遮掩一些，现在他活明白了，懒得装了。

    曲负前世之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解开的咒。

    或是因夜太，或是因清风未冷，或是因这一刻的空气中浮动的香，让他突然想多问一句跟自己目的不相的话题。

    乃至后来母亲去世，外祖父去世，最后边留的“家人”，竟只剩这个凉薄的伙伴。

    只知莽撞的靠近，却将人越推越远。

    人能重生，但经历过的记忆不会被磨灭。

    靖千江说：“有一天，躺在床上，闭了，就没再醒。”

    他眉间泛起一抹郁，角却带笑：“可能是活了两辈，老了，容易怀。”

    当时的心伤、仇恨、绝望、愤怒，从听闻噩耗的那一刻起，就永远地烙在骨血之中，成为一不能碰的疤痕。

    曲负似带了几分调侃：“怎么多活了一辈，倒没有以前洒脱了？曾经咱们不是说好，彼此之间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旁的互不相。如今心的越来越多，对你可没好啊。”

    曲负救了他，这倒并非因为好心。

    那时不知你的世，不了解你的过去，也摸不透你的心思。

    靖千江：“因为原先总觉得……你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如今方才发现，似乎从未认识过你。”

    ——他拖着靖千江去卖了老族一个人，在摆夷族换了一片栖之地。

    摆夷族向来排外，他又是个清冷，好像对什么都十分厌烦似的，从不搭理这些族人，当然也包括自己。

    直到十一岁那年母亲重病，靖千江冒险门为她采药，一脚山崖，便碰上了当时跟亲人失散的曲负。

    这一世重新来过，总得的更好一些吧。

    靖千江的母亲是摆夷族族的女儿，当年同先太相识，并订终。

    这个桀骜锋利的少年似乎改变了很多，曲负抬起睫，仔细地打量他。

    两人都相识在彼此最倒霉的时候。

    靖千江怔了怔。

    曲负说他原来洒脱，可一晃这么些年过去，靖千江又有哪次真正到过，能真的去不关心、不在乎这个人？

    “你怎么死的？”曲负忽然。

    这个见鬼的约定，曲负不说，他都快忘了。

    他从小跟母亲大，因为是族的外孙，倒也未曾受过委屈。

    景朦胧幽微之，亦仿若对方底，意绵绵。

    他们相依为命，又似乎怎么都络不起来。

    他沉默片刻，问曲负：“要我为你去了杀太和昌定王吗？”

也有可能成为你的阻碍……”

    一缕微风穿林而，月有海棠香气，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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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对于靖千江来说，其实更像一个维系两人关系的保障。

    靖千江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