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咳嗽几声，看了看手里糊成一团的画，冷冷勾了角，随手丢了。

    28、君自远飞

    曲萧从曲负那里来之后, 回到自己的书房中。

    他本想看一看最近不在京城时累积来的公文，手指拂过书架时，拿来的却是一本《三字经》。

    他的亲信曹献走来为他添茶, 见状便说：“这本书还是大少爷开蒙时老爷亲自教他读的, 如今也留了十五六年。后来连二少爷都不曾得您亲自教导，老爷心里还是疼大少爷的。”

    曲萧笑了笑，将书放回去：“他对我而言, 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我的亲生孩, 但又是我第一个孩, 也是我曾经最的孩。当初总想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他，习惯了之后，也便改不掉了。”

    曹献目光闪了闪，说：“小人也还记得，大少爷小的时候，先夫人也在, 您与她一同带着大少爷在院里学走路，府中总是声笑语不断，如今却是冷清多了。”

    这话明明是好话, 曲萧脸上的微笑却逐渐沉去了。

    他淡淡说：“那时我还以为兰台当真是我的亲生儿……倒是我想得太多了，一个穷小，有什么理由让太师的千金青嫁呢。”

    曹献低垂着不再说话, 曲萧转回到了自己的书桌边：“也罢,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父分, 只要他不给我找麻烦，愿意什么解解闷，便随他罢。左右卢家目光短浅, 气候不了。”

    *

    曲萧走后不久，曲负也站起来，：“我想去散散心，少几个人跟着，多了心烦。”

    说罢，他便了门，在府里闲闲转悠了一遭，绕了个很大的圈，这才转过园竹桥，“无意中”路过一个偏僻的小院外面。

    院的门敞着，门坐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服是一主一仆，正在针线。

    曲负停了脚步，看了她们两。

    那小姑娘抬一看，见到是曲负，连忙放手中的针线起，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哥。”

    她边的婢女面惊容，连忙也跟着行礼，战战兢兢地连也不敢抬。

    曲萧嗣不丰，只有二一女，曲负、次曲清，均是他先后两任嫡妻所，唯独一个女儿曲蓉，乃是庶。

    她的生母是曲萧的一位姨娘，庆昌郡主刚过门不久就病逝了，可想而知，这个小姑娘在府中的日不算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