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拉到了极致的琴弦，随时有可能绷断。

    语文老师批评完他们之后，终于顺了气，开始继续讲其他考题。

    每次考语文，都会有一篇现代文阅读、一篇文言文阅读，每次文言文阅读都是扣分的大坑，很多人读不懂意思，白白失了很多分数。

    语文老师恨铁不成钢，一边讲着试卷，一边数落着他们不开窍。他年纪大，作风也老派，批评学生的话都是些“老腔调”。

    “我必须要批评某些同学了，平常很努力很认真，随堂小考成绩也不错，但是一遇到大考，成绩就会不稳定。你们人生里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你们的中同学已经上了大学了，你们还坐在中的教室里重复去年的人生，难你们还要把明年的时间搭上来吗？”

    “我再说一遍，你们浪费的不仅是时间和金钱，还有家寄托在你们上的希望！你们不努力，你们对得起望成龙的家吗？你们对得起……”

    ——“嘭！”

    乎意料的一声响，原本滔滔不绝的语文老师面惊异，望着台那个瘦弱的女孩。

    全班静默。

    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班级最中央的那个影上，她摇摇坠，仿佛随时都能倒，可同时她又站得很稳，犹如一扎在此的枯树。在她脚，书桌倾倒，玻璃杯碎裂在地，洇了一整片地面。

    “白芊……”杨心跃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可这两个字却在了咙里。

    白芊双赤红，发半遮住脸，挡住了她苍白的脸。

    那双里是黑暗，是极致的痛苦，是跌落去就再也爬不上来的渊。

    她手里攥着各科试卷，猩红的数字印在上面，她耳边能听见数不清的嘲笑，在对她指指。这些压力，来自于老师，来自于家，更来自于……她自己。

    “啊——！！”

    她大叫一声，突然几撕毁手中的试卷，纸片撕扯时刺耳的噪音了所有人的耳朵，短短几秒钟那些写了成绩的考卷便变成了一片片毫无意义的碎纸。

    她的表并不是疯狂，而是一极致的冷静——一秒，白芊双手一扬，所有的碎纸片被她扬向空中，犹如片片碎雪，缓缓地飘落在地。

    而她，就在这场“雪”中，转而去。